方契双手微颤,一时心中没了底,他陷入两难,既不敢得罪背后指使他的人,更因行踪暴露而不敢继续坚称无人指使,以免被冠上欺君的大罪,便想了个各方都不得罪的说辞。
“是……是有人劫走小人,把小人关在一处暗牢,一个戴面具的贵人告诉我换子是真,我若出面告发皇后可将功赎罪!小人想活命就从了,血书是他给的,他说是真的!”
方契一招了大半,隐于人后的容辉面色越发难看。
事出突然,他急于抓到犯人,仓促选了最近的一处别院,恰是他名下的,没想到竟在此处留了漏洞!
幸而他一早预设了容濯为他下套的可能性,特地让宗正寺卿调换玉牒,即便方契是容濯留下的陷阱,皇后调换玉牒之事也无法洗清。
容辉主动站出坦白:“回父皇,那处别院是儿臣产业,但儿臣可未劫人啊!公子濯素来与皇兄交好,对儿臣颇有微词,也许是公子濯为了逃避让嫌犯逃脱的罪责,事后在儿臣别苑里放了香料,想往儿臣身上套私通逆贼的罪名。但,换玉牒可与儿臣无关啊!”
虽无法彻底洗刷嫌疑,但他巧妙地将话题转回玉牒上。
“儿臣再有本事,也不能联合宗正寺,让皇祖母宫里的人去换玉牒吧?再说,若儿臣真想诬告皇后,何不造一份更假的,直说皇兄背后无痣呢?如此一来,换子的嫌隙不也更大?”
此言在理,群臣又陷入摇摆。
众说纷纭之际,容濯提议道:“不论是皇后娘娘还是三殿下的人换了玉牒,但仅凭元喜一内侍恐难以成事,其中定有宗正寺的人相助。”
这点容辉自也考虑到了。
他已备下替罪羊,一个因不知情而无法供出他的替罪羊。
元喜去宗正寺那夜在宗正寺值夜的官吏被查了出来。
小吏战战兢兢道:“初五那夜……是小的值夜,但臣不知何故忽然睡着,醒来之后见无事发生便未在意,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如今一想,或许是有人用了迷香迷晕小的……那人定是宗正寺内部人,否则不会知晓玉牒位置!”
小吏并无证据,此话难辨真假,一时事件陷入停滞。
但一个让众人始料未及的人在此时站了出来。
廷尉耿峪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那夜亥时,臣方审问嫌犯出来透气,曾见钟寺卿去而复返。”
小吏一拍脑袋,道:“小人昏睡醒来正是亥时后半刻钟!”
耿峪素有公正之名,只忠于天子一人,绝不会受谁指使。
众多目光都看向钟寺卿。
钟远起初不承认,但廷尉府有的是手段让他开口。
不消片刻,他便招了:“是……是三殿下指使臣如此做的。”
真相大白。
群臣沸腾,在三皇子诬告皇后、且联合重臣篡改皇室玉牒的大罪之下,皇后是否换子早已无人在意。
千算万算,千防万防,竟还是败了,容辉不敢置信。
他也总算知道他败在何处了。
他自诩钟寺卿因母妃之故对他忠心不二,即便怀疑容濯给他设陷阱,也冒险动了玉牒。此举虽有隐患,但只要廷尉府的人查不出究竟是谁帮他换了玉牒,最可疑的便还是皇后。
却未料到容濯早就猜到他会动宗正寺,并将耿峪引去了。
容辉瘫软在地,无力地大笑:“哈、哈哈,容濯……”
天子失望至极:“老三啊老三,你说朕是低估了你,还是高估了你?!”他连慎重探讨判决的心思都没了,径直让人将三皇子押至了廷尉狱。
“今日先这样!”
吩咐罢天子拂袖而去,经过皇后身边时停了一下。
皇后抬起眸打量天子神色,但他不曾多言,淡淡看了容濯和容嵇一眼,负着手若无其事地离去。
皇后的手心却沁出了汗-
三皇子虽被揪出,但因案件重大,容濯仍要留在宫里。
人群散去后,秦皇后径直叫住容濯:“今日多亏公子濯机敏,本宫不才,想请教公子濯几句。”
容濯淡道:“臣不敢。”
二人到了偏殿,皇后最得力的傅母越氏守在殿外。
殿门合上,皇后卸下了礼遇,冷道:“是你给容辉下套?”
容濯默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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