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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四（第2页）
“我还以为你会像昨天那样，强硬的拒绝我。”
裴文鉴从衬衣前口袋中掏出了一小块眼镜布擦了擦手中的眼镜，神色平静。
“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
齐莱笑了，她曾经接手过不会少客人，谈过不少‘恋爱’，像这种类型的男人的还是第一次见，前后情绪变化的近乎是突兀，或者说他的本性就是这样的？
齐莱想起了裴文鉴父母对自己儿子的形容，内敛、严肃、在感情上并不会主动，看来父母对于孩子并不是完全的了解，齐莱望着裴文鉴，起了一丝的兴趣。
“你的计划是什么？”裴文鉴戴上眼镜，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那个内敛、严肃的裴文鉴看着她，目光冷漠而又淡然。
“陪我逛街。”齐莱笑着扭过脸，她手指在自己手背上敲了敲，“我需要一件新的礼服。”
*
裴文鉴在开车，他把车载音乐关掉了，他余光瞟向副驾驶座上的人，她已经睡着了，脑袋依靠在窗户上，随着车身的震动微微晃动。
裴文鉴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计划上，其实计划非常的简单，就是制造与裴优的相遇机会，从而骗取对方的感情，再来在相处的过程中得到音频证据。
骗取感情……
裴文鉴目光扫向齐莱，又很快的移回到眼前的道路上。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齐莱在这上面下了不少功夫，裴文鉴想起自己刚才在和她相处中所观察到的东西，脸色苍白、眼圈泛黑，以及轻飘飘的语气，她看起来很累，看样子是花了很长的时间在调查裴优上面。
商场不是很远，开车并没有花多长时间。
裴文鉴将车开进了商场的地下车库，工作日的地下车库并没有多少车辆，他很快就找到一个车位停了进去，但在停好之后，又有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裴文鉴的面前，他扭头注视着依旧在沉睡的齐莱，她看起来像是太累了，即便是在停车踩刹车摆动方向盘带来的车轮在塑料地面上摩擦的刺耳声响，也没能够吵醒她。
裴文鉴抬起了手，他应该是将她推醒的，手掌却在快靠近的时候停了下来，他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也许可以让她多休息一会儿，裴文鉴坐了回去。
“我以为你会把我推醒。”闭着眼睛的齐莱缓缓说了一句，她侧过脸睁开了眼，一双眼睛弯了起来。
裴文鉴拔下了车钥匙，他注视着前方，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既然醒了，就继续干活。”
他推开了车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齐莱从挡风玻璃看了出去，裴文鉴没有走开，而是站在车辆的另一端，从胸前的夹层中掏出了一根烟，叼在嘴里。
“你有点烦躁。”‘啪’的一声，一簇火苗从他的脸旁窜了出来，齐莱按开打火机递到了裴文鉴的面前，“是因为我吗？”
齐莱大概也能猜到他的想法，裴文鉴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打火机冒出的蓝色火苗跳动起来，在他眼球表层上映出了一团淡蓝色的浮光。
他的眼神很奇怪，也许是地下室的暗黄灯光，让他的眼球看起来像是罩了圈水光。
“你怎么了？”齐莱感觉到他的情绪失常，这并不像是烦躁但她也说不准是怎么样的，“你在想什么？”
裴文鉴摆弄着手中的烟，目光沉沉。
“获得一个人的感情，有那么容易吗？”
齐莱注意到他的用词，‘获取’而不是‘骗取’。
“不容易。”齐莱笑了笑，这笑容有些惨淡，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如果这么容易，我也不会需要为了我喜欢的人这么费尽心思了。”
气氛一时冷场，齐莱没有再主动向裴文鉴搭话，她走向了地下室的电梯，裴文鉴没有看她，直到电梯抵达都沉默无语。
“我以为你会问我，我喜欢的人是谁？”
齐莱首先打破了沉默，裴文鉴安静了很久，他皱紧了眉，“你喜欢的人是谁？”
她笑了笑，像是‘诡计’得逞，语调都变得上扬起来，“不告诉你。”
裴文鉴怔了怔，他突然笑了起来，虽然只是极为轻微的勾了一下嘴角，但却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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