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浑身都湿了个彻底,蓬乱的头发又湿又黏连,莲舟一时之间也判断不出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子。
“你有地方去吗?”莲舟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在生人身上有过太多不大好的经历,这孩子听莲舟问话时候,只是睁着一双警惕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莲舟。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莲舟再问。
那孩子终于做出反应,轻轻的摇摇头,却让人无法确定他到底是不用送,还是压根就没能够称之为家的地方。
“那好吧,你要不跟我走?”
那孩子怔了怔,半晌之后终究点了点头。他顺从的跟在莲舟的身后,这孩子太过于瘦小了,莲舟不大忍心在雨中让这么长的路,就将这小娃娃裹在的自己的蓑衣当中了,这小孩子也确实是乖巧,一路上回来竟然能够做到一声也不吭。
莲舟按着原本的计划回到自己桃花村中的小破茅庐当中就马上烧起热水来,却来不及给自己洗个干净,而先是给带回来这个小娃娃先洗漱了一番。
整个浸在水桶当中,光是给梳顺了头发,将头发洗了一遍,便要换了两遍热水了,在莲舟给洗身子的时候,这小娃娃莫名其妙的抗拒了起来,她往下看了眼,顿时知道缘由,便将毛巾放下。
“原来你这小娃娃是不好意思了,那好吧,就顺着你的心意来,你便自己动手把身子洗一洗吧,记得洗得干净一些。”
莲舟本身倒说不上有多不好意思,她在人世日久,本身就是一尾鱼,人族的男女大防于她意义并不大。
正好她抽个空当去厨房把昨晚剩下的冷馒头放锅里头蒸一蒸,炒个土豆丝儿,从坛子里头抓些酸菜出来切了,正好她们一大一小两个凑合着今天临时的一顿。
小孩子倒是聪明看见了莲舟放在一旁干净的布巾与衣裳,自己擦干了换好衣服才出来的。
莲舟已经极力找小一些的衣服了,还是大了这么多,叹了口气伸手去替小孩将衣袖以及裤腿儿都卷上几圈,见着小孩儿的头发仍旧有些滴水,她又取了一块干净的布巾来。
“过来些。”
莲舟自己坐在一只小板凳上边,朝着那孩子招招手,招呼他到自己身边,好替他把头发再给多擦干一些。
这头发洗干净,梳理好之后竟然出奇的柔顺,小孩儿瘦是瘦了些,但生得白净,因为瘦小,大眼睛格外的令人印象深刻,幽邃难以探知。
莲舟看得有些怔了,那小孩儿稍稍眨眨眼睛,眼中再显现出来的便是小孩子的懵懂与天真,她看他,他也在极为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莲舟。
“谢谢。”
孩子稚嫩的嗓音如此说道。一路以来,回到屋子里头这么久了都没听到这孩子开口说上哪怕一句话,莲舟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捡了个小哑巴,这孩子却开口说话了。
莲舟点点头,摸摸他的发顶,便带着他去吃饭。
饿久了见了食物先是本能的往自己塞,目光转到了莲舟的身上之后便有些迟疑的顿住了动作,放满了啃咬馒头的动作。
“吃慢些,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在我这儿没有人跟你抢。”
这雨来势汹汹的,莲舟还以为没有个几日几夜的,是绝对不够当值的雨师发挥的,却没有来得凶猛,停得却十分猝不及防。
外头的雨此时便停了下来了,莲舟乘着那小娃娃还在吃饭的空当,自己去里头收拾清洗了一番,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小娃娃已经将桌子手势干净,搬了小板凳洗了碗,此时正在重新放好。
“原想着是要带个孩子回来好好拂照他一阵子,这样看来这孩子这般懂事,倒像是个小助手。”
“你过来。”莲舟招了那孩子过来跟自己到院子去。
从案头去取了碟子里头的两个雪梨,莲舟走到院中舀了水洗梨子,洗过之后一人一个,就坐在门口台阶上吃。
莲舟大口咬了手上的雪梨,便嚼着便问道“小娃娃,往后你跟我过日子的话是长久的事情,总得告诉我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往后也好叫唤。”
小孩儿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没名字。以前有欺负我的人叫过小狗,狗杂种,那些都不是真正的名字。”
“那是自然,名字这东西虽无所谓贵贱,无所谓雅俗,总是得带些好意这才能够将日子过好。”说着莲舟看了看手中咬了大半的例子,举了个例子。
“就比说,叫阿梨,天天有雪梨吃也是一件好事情嘛。”
“那我就叫阿梨吧。”
“这么随便呀。”莲舟惊讶,这孩子已经笑了起来,长得好看这事情本就是看人骨相的,反倒跟年纪没有多大的关系,这孩子一看就知道生得极好,特别是一双幽深的眼瞳。
“你呢?”
“莲舟,不过你不可以直接这么叫我,要叫我姐姐。要不我收你做徒弟吧,你叫我师傅也行。”
那孩子只是摇了摇头拒绝莲舟提出来的两个建议,直接叫出她的名字。“莲舟。”
这孩子十分懂事唯有称呼上头怎么也拧不过去。【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m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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