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错过了你的多少人生。怪我不好,我当时不该走,应该好好护着你的。”沈煜轻声说道。
“沈大人?”紫玉捧了一碗深褐色的药汤进了门,有些诧异道:“您怎么还没走?公主这里有我照顾着,您只管放心吧。”
沈煜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己不宜久留。只是,瞧着萧遥歌这副样子,他总有千般的不放心。
脚步沉沉,目光眷眷。
“哥,哥,你别走,你别走。”萧遥歌似乎感受到什么,连连喊起了梦话。紫玉的脸色一凝,“这,公主不会是在叫大殿下吧?”
背过脸去,紫玉没看见的是,沈煜的眼圈刷的一下就红了。
遥歌,你是不是还记得那段往事,你是不是在喊我?这一声哥,他足有十几年没有听见了。
拳头紧握。
“我去让陛下叫大殿下吧,公主定是有事想跟大殿下说。”紫玉皱着眉头,本已打定主意,转念却又问沈煜道:“沈大人,您说呢?”
沈煜摇摇头。“遥歌公主或许是做了梦,未必是真的想见大殿下。”
“那倒也是。”紫玉见沈煜真心关切萧遥歌,心里不由得替主子高兴。只是,如今沈煜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久留在此恐怕对公主的名声无益。
“沈大人,今日下了暴雨,公主在宫内开的那一间浴池出了问题。若是您无事,可以去瞧瞧,这样公主醒了也能放心。”紫玉有意撵沈煜离开。
“也好。我是奉旨进了内宫的,的确不宜多留。不过,若是遥歌醒了……”
“我一定立刻派人告诉您。”紫玉抢着道。
沈煜点点头答应,再次往萧遥歌那看了一眼,这才慢悠悠的转身离开。
外室,皇后霍氏瞧见沈煜出来,柔声开口道:“今日多亏沈大人及时赶到。要不然,歌儿的风寒恐怕会更加严重。”
沈煜淡淡施礼。“微臣不敢居功,只是心底惦念遥歌。”口唤公主名讳,分明是大不敬之罪。可沈煜的语气轻描淡写,似乎与萧遥歌十分熟稔,所以众人也不觉得哪里奇怪。
皇后见他直白,倒也有些不好意思,挥挥手屏退了左右下人,而后才噙笑道:“听说沈大人不愿意娶安王家的福音。为了这件事,特意与沈家断绝了关系?”
“让娘娘见笑了。臣,宁愿变成孤家寡人,也不想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沈煜的神色谦谦,让原本带着嗔怪之意的霍氏,此刻反而说不出怪罪的话来。
想想也是,福音被安王惯成那个样子,任谁都不会喜欢。再想想送遥歌回来时,沈煜的那副表情,看来这孩子八成是喜欢歌儿了。
眼里忍不住就含了些宠溺。“这倒也是小事。只是,你也不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早知你不喜欢音儿,本宫自然会为你做主的。等过两日,找个由头,你还是回归族谱吧。”
沈煜不置可否,皇后也不便深说,对话也就戛然而止。
这厢送走沈煜,小丫鬟才来回话。“娘娘,福音县主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受了风寒,不过没有公主这么严重。”
皇后揉了揉太阳穴,颇为疲惫道:“此事若是本宫坐视不理,难免又要被安王妃等人议论。你去传旨吧,让福音进宫养病,福佳也过来照应。”
“公主跟她们一向处不来。”小丫鬟提醒道。
“歌儿能体谅我的心思。福音刚刚被沈煜退了婚,偏偏陛下还同意了。若是本宫再不做出些样子来,那安王府的面子可就彻底丢光了。”
“娘娘真是不容易。”小丫鬟替她揉了揉太阳穴,柔声说道。“还好遥歌公主给您的药尚算好用,不然您又要受罪了。”
“提起这药,我倒想起来了。我之前让你查的事情,查清楚没有?”
小丫鬟摇摇头。“许是时间太久了,咱们的人一时还没查到。娘娘别急,再等几日吧。”
“也好,不急于一时。方才你送沈煜出去的时候,看他神色如何?”
丫鬟若有所思,随后答道:“沈大人的眉宇之间带着不快,显然是真的担心公主的安危。”
“唔。”霍氏点点头。“沈煜的心思不言而喻,只是不知道歌儿到底怎么想。虽说沈煜这孩子自作主张脱离了沈家的门,可这也是陛下允许的,倒也没人敢置喙。”
“娘娘,您且少操些心吧。这些事都有陛下安排呢。”小丫鬟劝道。
“也是。罢了,咱们去瞧瞧歌儿醒没醒。若是瞧着气色不好,还是得叫太医再过来一趟。”霍氏起身道。
“是。”丫鬟连忙伸手扶了。
萧遥歌是在半夜醒过来的。喊了几声紫玉,见没人答应,心里便猜测她也睡着了。
随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受到自己的体温还是有些高,便闪念进了空间,想从里头取些退烧药出来。
古代的中药虽然好用,可吃起来实在太苦了。还是现代的药片吃的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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