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连后退,后背撞到一人,未及反应,那人就蛮横把她从地上拎起,从后束住双手,利刃抵喉。
慵懒带着点猫儿媚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娘娘别来无恙。”
是萧美人。
“今日举宫烟火,恭迎鄂王殿下入宫,只可惜,娘娘看不见了。”
阮攸宁眼皮跳了下,鄂王得手了?萧美人是他的人?那苏祉是不是已经……横亘心头多年的郁气瞬息烟消云散,她扬起嘴角,面容随之生动。
他也有今日!他也有今日!
萧美人乜斜凤眼,漠然睨她。真真是个尤物,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无一处生得不精致,即便瞎了,眼中也透着股宁折不弯的劲儿,美得惊心动魄。
记忆翻涌,她想起苏祉夜夜与她欢好,嘴里唤的始终是“阿鸾”;想起那人……
妒火中烧,她挥手要打。
身后人松开阮攸宁,飞快抓住她,“使不得,王爷那不好交代。”
王爷?萧美人惨笑,眼神落寞又不甘,几步上前掐住阮攸宁的脸,因愠怒,连睫尖都在颤。
“你想见王爷么?”
“可惜,王爷厌极了你这个祸水,只想你死。”
阮攸宁搭拢下浓睫,眼底卷影朦胧,半晌,勾了勾唇。
苏砚,表字墨润,曾是先帝最爱重的皇子,天资聪颖,五岁就能同当朝中书令辩棋,难分伯仲,有“说棋神童”的美名。
只是后来一场大病,他便泯然众人矣。
又只是现在,当初曾这么以为的人,都在“悔不该当初”。
春宴那日,四处扎花点红。他独自坐在角落,浑身只有最寡淡的黑与白,高贵又疏离,与周遭的富贵喧嚣格格不入,可他一笑,这沉闷色调倏尔就镀满华光。
原来,那样一个胸有丘壑的人,竟也会相信,她这个连自己命运都掌握不了的人,仅凭回眸一笑就能扭转国家运数?
横竖都是死,倒不如自尽来得痛快!
她攀上萧美人的肩,轻抚她脸颊,曼声道:“我是祸水,可你呢?只是个连祸水都不如的替代品……”
就算要死,也不能让这人快活。
丝缕讥笑自唇角漾起,她压住脖上的匕首用力一抹,喉咙骤紧,像是被兀地塞入块冰,卷走平生所有热气。单薄身子飘然逶地,岚风袭来,袂带飞卷,仿若从风化云去。
萧美人僵在原地,娇面灰败如土,殷血漫过脚底,也不知躲闪。
秋日风寒,玉石地面触肤生温,阮攸宁贪恋地往里凑,仿佛回到阿娘怀抱。
闭上眼,昔日那位娇憨天真的卫国公府嫡长女又踩着铃音奔来。爹爹和阿娘在旁咯咯笑,阿弟丢下念到一半的书,从窗子里探头张望,被爹爹训斥后,讪讪摸了摸鼻子缩回去。
阳光很好,花也很香,屋里有朗朗读书声飘出,依稀念的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她浅淡笑笑,今日是中秋,她终于能和家人团聚了。
一串脚步杂沓朝这来,夹杂撕心裂肺的斥责,和萧美人呜呜咽咽的求饶,嚷得她头疼。终于,钝器入肉声传来,四周重归寂静。
身子变轻,她被人抱入怀中,有粉末倒在颈间,清凉酥麻,像在帮她止血,却根本止不住。
她勉强扯回点游丝般的意识,“……谁?”
那人一僵,犹疑片刻,点了点她的鼻子,“阿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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