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是挺可口的,就是咸了点。
苏砚没说话,心里淌过一股暖流,目光落在茶盏上,似笑非笑。
阮羽修自知理亏,不敢造次,埋头咽下这哑巴亏。吃着吃着,抬头看他们两眼,低下去,又抬起来,嘴里一阵酸。
不对啊,这明明是他家,他的地盘,怎么最后倒成了他两头不是人了?!
一顿饭,差点将姐弟情分吃没了,而修复这层关系的,是苏砚一番话。
一番,据说能帮阮攸宁收拾残局的话。
嗯,据说……
“退掉这门亲事不难,天下父母都希望自己孩子好过,只要细细同他们剖白,他们不会不答应。不如先请世子回去求情,等二老心情平复以后,再来接阮姑娘回去,好好商量。”
阮攸宁听完,脑海中“咣当”闪过三个大字——被骗了。
这也算法子?她捧着心口,歪躺在椅上,恨不得把方才咽下去的饭菜全吐出来解气。
眼梢瞥见苏砚正附在阮羽修耳边嘀咕,也不知说了什么,阮羽修一拍大腿,对他又是作揖又是道谢的,同她道几声放心,就风风火火出门去。
苏砚说了什么?
阮攸宁猜不透,见他出了屋子,忙追出去,隔开一丈远,别别扭扭跟了大半天,咬着嘴唇,好不容易壮起胆子问了,他只低头笑笑,什么也没说。
事关终身,她岂能轻易罢休?
横竖她现在已触怒爹爹,不好回家,阿弟来消息前,就只能躲在别院,时间有的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她强压住心头怨气,跟在他周围,软磨硬泡,混久了,心也变宽变大,追得更紧。用滴翠的话说,就像块狗皮膏药贴他身上。他要写字,她便殷勤地帮忙磨墨;他要做饭,她就主动揽去添柴的活,就差帮他热炕头了。
可他仍旧只有一个回答,就是没有回答。
渐渐,阮攸宁意识到不对,她好像又被骗了,这人是不是压根就没想过要帮她,否则为何半个字也不肯透露?
她端着药碗,十指紧扣碗沿,扣得甲盖发白,将碗往滴翠手里一塞,转身回屋,再没去找过他。
月亮越来越圆,树枝越来越光,阮羽修一去,就仿佛石头子落深潭,连个响儿也没。
阮攸宁抱膝坐在胡榻上,呆呆凝望夜空,眼皮泛着刚哭过的嫩粉,寒风四面吹荡,纤影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我见犹怜。
每年中秋,家里都会设宴赏月,上下同乐。目下府中定是张灯结彩,其乐融融,只有她像一只断线风筝,随风漂泊。
苏砚送来的鱼羹摆在桌上,早没了热气。
翌日清晨,她还昏昏沉沉,就被滴翠从被窝里强捞出来。
“鄂王府派了马车来,现就停在门口,要接王爷回去。”
阮攸宁一双睫毛轻轻颤抖,慢慢睁开。他这是要逃了么?
滴翠觑着她,吞吞吐吐,“姑娘不去送送么?”
阮攸宁翻个身,继续睡她的,阖眼,却了无睡意。脑海里忽浮现出他那日吃饭,被阿弟撞破秘密时的寂寥模样,胸口左边慢慢软了下去。
叹口气,拥被坐起,“走吧。”
***
别院正门。
阿渔又抓了把草料,回车前喂马,可骏马早已吃饱,喷了个鼻响,扭头不理。他见塞不进去,捋着它的鬃毛,发出声同病相怜的叹息。
张七头顶寒风,诺诺应着苏砚的吩咐,一张脸笑得快抽筋,却还是要坚持笑着。
来回来去就这么几件事,他拍着胸脯保证过不下十回,会照办,可王爷还是不放心,一直同他絮絮说道。他胸口聚了股闷气,抬头对上那张清隽笑脸,又只得从角落再扒拉出点耐性,慢慢磨,拍胸脯的动作不知不觉也变成了捶。
后头响来一阵璜珏脆响,张七诧异回头,却有一片洁白袍袂抢先从眼前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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