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气氛有些压抑。
他衣襟上还残留宿醉的痕渍,再无往日风度,刺鼻的酒气迎面撞来,熏皱阮攸宁的眉。
她嫌恶地扭动手腕,不欲睬他。
他收紧指根,攥得更紧,仿佛就长在上头似的,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叫蛛状红丝包围,凛凛望着那张娇面,心头到底不舍,用自己此刻能说出的最温和的语调,哄她。
“阿鸾,莫闹了。我知你气那女子,才不肯嫁我。你放心,我同她们只是逢场作戏,露水之情,从不挂心。”
他将她的手压在自己左边胸口前,偏头莞尔。
“无论过去、现在、亦或者是将来,我这儿,始终只有一个你。”
他这样的容貌,又是这样的语气,满口甜言蜜语,十个姑娘怕有九个会招架不住,面红耳赤地同他互诉衷肠,剩下的那个,也顶多矜持些,佯怒一番后再缴枪投降。
可阮攸宁从始至终都只横眉冷对,耍脱他的手,当着他的面,拿帕子仔细擦拭被他碰过的肌肤。
什么也没说,却给了程俊驰最大的打击。
他盯着那张娇颜,目光变得幽暗,“阿鸾,你放肆了!”
阮攸宁执帕的手顿住,亦抬眸,漫不经心地瞥向他,唇边露出笑容,颠倒众生。
程俊驰微微失神,咂摸出深深镌刻在笑意里的不屑,怒火攻心,拽住她玉腕就往车外走。在一顿尖锐反抗的余音中,车厢重归寂静。
龟缩在角落的阮仪芳这才松了两肩,捏着满手的汗,面白如纸,望着面前还在摇曳的车帘,心跳如鼙鼓。
却不是在为堂姐担忧。
阮家与程家的婚事,她略有所闻,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告吹。
这人应当就是自己素未谋面的表兄,果真如传闻那般俊秀无俦,比她在泉州见到的公子都好看。年纪轻轻就入了锦衣卫,将来前途无量,且一片痴心只为一人……
只是,为何所有好事都是堂姐的?
她撑在软垫上的手,慢慢收紧。
***
这是一条偏僻小巷,鲜有人烟。
阮攸宁被拽下车,强压住心头不安,假意顺从地跟他走。
不出所料,四面俱是锦衣卫,驭夫脖子上还横着把刀,照他们的吩咐停车,手哆哆嗦嗦,几乎握不住缰绳。
滴翠她们坐的小车没跟上来,阿弟今日同几个好友去打马球,更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了。
阮攸宁深吸口气,不再挣扎,跟着他沿小巷走着,直到撞见一堵高墙才止步,趁他分心,甩开他的手,抬手细细打理自己的鬓发。
“程俊驰,你私自调动锦衣卫,欺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未免太不光彩。我今日赴的可是皇家的花宴,半路遇上这样的差池,你就不怕陛下降罪?”
这是她今日开同他说的第一句话,内容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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