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苏砚这个不速之客,她误了回家的行程,可退婚之事又迫在眉睫,她便连夜写了封信,飞鸽传书,让阮羽修帮忙转交给爹娘,让他们二老在她回来前千万不要应下这门亲。
不过他能这么快就赶来,倒是她始料未及的。
阮羽修拍拍胸脯,“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阮攸宁眼里闪光。
“看把你紧张的,不就送个信么,有何难?”他不屑地哼哼,衣摆一撩,大摇大摆坐到凳子上,“就是……出了一丁点儿小状况。不多,就一丁点儿,我发誓!”
他忙竖起三指,指天道:“你让我转送的信,我的确是交到了爹娘手上,只是、只是……”
声音渐低,左顾右盼,“送信的时候,舅舅、舅母正好在家中,和爹娘商讨你与表兄的婚事。爹爹听闻是你写来的信,就说都是自家人,没什么好顾及的,让我直接念。我前几日又刚叫他数落,说读书有气无力,念得就大声了些……当然也不是很大声,旁人都不知有这事,也就冬荣那小子耳尖,隔了三堵院墙还能听见。”
“然后四位长辈的脸,就……”他歉然笑笑,“大概就跟你现在的脸一样绿。”
阮攸宁眼前一黑。
完了完了,爹爹最好颜面,这么一闹,她还退什么亲?没得叫他拎出门子,家法伺候了!
她气哼哼地踹凳子腿,“你成心的?”
阮羽修嘟哝:“我哪知道你写信回来是要退亲……”讨好地拉她落座,亲自替她捏肩,“所以我这不快马加鞭赶来帮你了么?退亲有何难?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就把表兄打残咯。”
阮攸宁嗤笑,“然后爹爹就把你打残?”
他眨巴眼,缩了脖子,乖乖帮她捶肩,半晌又问:“姐,这好端端的,你怎就突然想退亲了?你不是挺喜欢表兄的么?”
阮攸宁凝神琢磨挽救的法子,没搭理他。他倒起了好奇,不住撺掇,“莫不是你在登州住的这半年,心有所属了?”
他越问越来劲,阮攸宁缠闹不过,随口扯道:“似他这种绵软娘气的男人,我最是瞧不惯。稍懂点花拳绣腿,正经连战场都没上过,就敢跟人指点江山,遇到点小病小伤,又跟去了半条命似的。
“我要嫁就嫁个高大魁梧的英雄,能单手扛起一头牛,那多威风。”
屋外,苏砚停下脚步,看向窗子,眼神复杂。
凭他多年与老爷执鞭坠镫的经验,这伙人绝非善类。
他定了定心神,含笑叉手向前,“敢问各位好汉深夜到访,所谓何事?实不相瞒,主家夫人此时正在后头产诞,实在见不得这等兵刃阴戾之物,倘若诸位无甚大事,可否先回避?也莫叫产房污物脏了身不是?”
风灯幽幽,照亮底下青石地。冯骥站在光晕和昏暗交错的边缘,细眼微眯,不辨喜怒,左眼下的那块青痣却仿佛凝结了一夜寒霜。
他并未搭理张七,挎刀直往里闯。张七忙上前拦,却被他身边的两个随从挡开。
长夜寂寂,月光泠泠。
越靠近后院,妇人的尖叫声越大,撕心裂肺,闻者无不毛骨悚然。满院灯火昭彰,每一声尖叫都伴随稳婆的鼓励和吩咐。丫鬟婆子面如土色,一列捧着新烧好的干净热水鱼贯而入,另一列又捧着血水鱼贯而出。
产房门口还设有一方香案,当中供奉着一尊小巧的白玉送子观音,前置四足双耳貔貅卧鼎,鼎中正徐徐焚吐青烟。三个尼姑扮相之人正跪在蒲团上,闭目诵经祈福。
冯骥立在影壁旁,溜眼四周,眉心凝结出小疙瘩。他自小嗅觉灵敏,方才就是循血腥味追踪到了这,可眼下这间院子里充斥血气,彻底搅乱了他的分辨力。
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布局迷惑?倘若是后者,这幕后之人又该是何等心计……
又一盆刚擦过的血水从他身边经过,他甩开大氅忙不迭退让,避如毒蛇,眼中嵌满嫌恶。
张七提着衣摆匆匆奔来,先提了个丫鬟问话,得知里头还没动静,眉毛立时垂成“八”字,命她们都警醒些,又打发人去寻靠谱的郎中,吩咐完这些,方才执礼近前,“这位爷,您都看到了,咱们这真没有您要找的人,只有个待产孕妇。几位爷都是英雄好汉,叫产房里的脏东西污了身可就遭了。”【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m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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