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淮却没有回答她。
方绣绣看向林淮,为林淮的反应而吃惊。
只见林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想到什么,竟然笑了。可这笑容充满了悔恨和自责,看似在笑,却比哭还要撕心裂肺。
方绣绣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无边的懊恼和挫败。
而周遭聚集而来的百姓们,却都像是躲避着林淮似的,窃窃私语的望着他。
只听他低声苦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全都错了……他根本不是不了解我,而是,太了解我了……”
方绣绣声音颤抖着:“林大人,什么意思?”
林淮却没有回答了。
方绣绣看着他,这个人,竟然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双拳在身侧紧握颤抖。
这个素来温雅恬淡的人,居然,难过的,说不出话了。
***
高靖来送馄饨的时候,发现县衙异常的空。
除了方绣绣,似乎整个县衙的人都出去了。
高靖诧异的放下手中篮子,掀开篮子里的厚棉布。棉布下裹着的三碗馄饨,还冒着热腾腾的白烟。
方绣绣走到他跟前说:“县里做祈天灯的工匠们全死了,林大人和差役们去了现场,高三哥也听说了吧?”
高靖表情凝重:“听说了,大家都在议论这事。”
“太突然了。”方绣绣喃喃。
因为事出突然,林淮没法再送她去医馆,她只有自己去,也自己回到县衙。
高靖有些为难的望着方绣绣,欲言又止,到底还是说道:“绣绣,你可知我一路过来,听见大家伙怎么说县太爷么?”
方绣绣一挑眉,道:“大约,和我从医馆回来的路上听到的那些话,差不离吧。”
高靖叹了口气,道:“大家伙说,都是县太爷不顾人皮天灯降下的警告,执意要悖逆,才给那十七个工匠惹来杀身之祸。还有人说,县太爷不是来帮灵泉县脱贫致富的,是把大家往死路上推。”
方绣绣生硬的扯了扯唇角,扯出一抹不像笑容的微笑,眼底却有苍凉呼之欲出。
这样的情形是多么熟悉啊!像不像哥哥死的时候,明明还心心念念着要破除灵泉县的阴谋,却被百姓们各种编排,负了一身不该他来负的责任?
方绣绣可以想到,眼下林淮在外,见着那些惨死工匠的尸体,一边要承受被负罪感重压的痛苦,一边还要听着百姓们的猜忌和责怪。
就和哥哥那时候是一样的。
为了头上青天,为了昭昭日月,以一人之力,踽踽独行。
周遭皆是懵懂不知的百姓,皆是熙来攘往,皆是擅自揣测、传播言论之辈。
一个人怀着视死如归的心,粉身碎骨浑不怕,可却得不到应有的清白,只能更加残酷的正视世态炎凉。
多可悲啊,是不是?
眼中的苍凉裹挟哀戚,是酸涩的,是死寂的,凉的如冬季山间的覆雪,阳光怎样灿烂照耀,也是照不化的。
这样的方绣绣看起来更加的单薄,让人不敢去碰,怕会破碎;却也更显得倔强,似零落成泥的花瓣,即便被碾作尘埃,仍挣扎着要留下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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