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豆的烛火爆出了灯花,轻微的声响让几案前的顾和正猛然的惊醒了,看着还未写完的请罪奏折,恨不得将额下的短须给薅完了。
与其等长公主去皇上面前哭诉,还不如他这个京兆府尹先认错,或许还能博得个勇于认错的印象。
眼看着上朝的时辰就要到了,顾和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下笔如有神,反正主子是不可能犯错的,他们这些做臣子就将一切罪责揽下来便是。
回看的时候只觉言辞恳切,让人闻之都不忍苛责,最后又表明了将此事彻查到底的决心,也好将功折罪。
顾和正看着写好的奏折满意的点了点头,愈发佩服起自己来,瞥了一眼一旁耷拉着眼皮东倒西歪跟不倒翁似的府丞道:“行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府丞揉了揉眼睛,如蒙大赦的小跑着回家睡回笼觉去了。
顾和正看着府丞雀跃欢欣的背影,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怀着上刑场般的心情紧握着手里的奏折上朝去了。
卯初时分,赵德安小心翼翼的掀开了帐幔,轻声道:“皇上,该起了!”
景宣帝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看着明黄色的帐顶看了很久,这到底是哪个先辈定下的规矩要求五更上朝的?自己勤勉就算了,干嘛还要连累他们这些子孙后辈呢?
人人都只看到帝王坐拥天下的权势,三宫六院美女如云,何曾看到他的辛苦。他可是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这就不说了,还摊上这么多不省心的臣子,还有不懂事的妃嫔。
景宣帝顿时只觉悲从中来,无端的就开始羡慕起寻常人家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转而又一想自己身为帝王,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子,要不要改一改五更上朝的规矩呢?
这样回头说不定还有机会能睡到个自然醒呢!否则他这一生都被困在这皇宫里,被困在天下苍生里,被困在龙椅上,岂不是太亏了?
赵德安见里头没动静,顿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又喊了一声,“皇上.......”
毕竟谁还没个起床气呢!景宣帝不耐烦的道:“就你话多!”心里却想着回头得重新定下规矩,凡事来近前当差的都得是哑巴才好。
众大臣见龙椅上的景宣帝双唇紧抿,自然瞧出龙心似是不悦,无论有事还是无事的,都只想着左右拖一日也无甚大事,等明儿皇上心情好了,再回禀也不迟。
赵德安挥着手里的拂尘大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顾和正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眼下这情况他实在是进退为难,待赵德安这一嗓子喊出来,吓的一个踉跄站了出去。
景宣帝的屁股原本都离开龙椅了,又冷哼一声坐了回去,“顾和正,你有何要紧的大事啊?”
顾和正连忙跪下呈上奏折道:“臣有本启奏,昨儿长公主依例去云雾寺给太后上香祈福,不料却遇到了刺客,幸而人无大碍。此事事关重大,臣不敢不奏。”
景宣帝龙目圆睁,重重的拍在了扶手上喝道:“顾和正,朕给你七日时间,定要将这背后使坏之人给朕揪出来。否则......”
手心里传来的刺痛感,让景宣帝忍不住一阵懊恼,早知道这么痛就不那么使劲了。永宁当真是好样的,居然连刺客都能克死。
后又一想,永宁若命格这么硬,不知文曲星下凡的祥瑞能不能镇得住呢?
景宣帝回到养心殿的时候,祁彧连忙行礼道:“草民给皇上请安!”
赵德安见景宣帝面露疑惑之色,连忙解释道:“皇上您忘了,昨儿您跟祁大人下棋,棋局还未下完便被皇后娘娘请去了。临走时说让祁大人今日再来的。”
景宣帝扶额暗道都是被这些不省心的老匹夫们害的,否则他怎么才年过四十就得了健忘之症呢?
思及此更是气急,那日威远伯那老东西,任凭他怎么说,就是死不松开拉着祥瑞的手,说是按照律例,嫌疑犯是要收监的,否则要是跑了怎么办?
大夏朝的祥瑞怎么能进监狱那种地方呢?景宣帝灵机一动,便让祁彧留在了宫里,由他亲自看着。谁知威远伯居然还不松手,小声嘀咕了一句皇上明摆着偏心,只当他没听见呢。
景宣帝当时气的恨不得将威远伯流放岭南,永世不得回京。他就是偏心,怎么了?爱护祥瑞,人人有责。
后来景宣帝仔细一想,威远伯虽看起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是实际却未必,他之所以拉着祥瑞不撒手,极有可能是想多沾一沾祥瑞身上的运道,这样回去的时候,多加把劲。指不定能生出个新的祥瑞来呢?
景宣帝瞧了瞧换了一身新衣服的祁彧,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浅笑,果然丰姿出众,比他生的那些要顺眼多了。
“祁彧啊,今儿可不能再让着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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