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自然也不会在意一个不起眼的宫人,他在棺木前怔忪良久,才对身边的人示意,“去吧。”
陈玄礼和高力士上前,合力推开了棺盖,露出容颜如生的贵妃“遗体”。
李隆基远远看见这熟悉的样貌半分未曾变化,不由心有所感,踉跄几步走至棺侧,面色含悲,泪落如雨,半晌才稍稍缓解,从袖中取出金钗钿合,躬身要将之放在贵妃身侧。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棺木中的贵妃忽然睁开了眼睛。
原本屋子里光线暗淡,这么细微的动静,本来应该看不清。但是这会儿李隆基伏在棺木一侧,距离她非常近,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双光华流转的美眸睁开,看向自己。
但李隆基并不觉得欣慰,反倒心下大骇,“啊呀”一声,身体用力后仰,跌坐在了地上。
陈玄礼连忙抢上前去,把人扶起。
而这一会儿功夫,棺中的杨玉环已经站了起来。
气氛一时陷入了凝滞之中,显然这样的变故是众人都不曾预料到的。眼见得陈玄礼握紧了腰间佩剑,预备上前查看。袁宵急中生智,连忙大叫一声,“诈尸了!”
在场几人虽然心中都有猜测,但是这三个字从袁宵口中说出来,还是让他们有毛骨悚然之感。
而袁宵的表演还没有结束,“娘娘恕罪,娘娘饶命,您可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不要吵嚷。”杨玉环终于开了口,声音飘渺空灵,的确有几分“不似人”,“谁是娘娘?我乃东极之地玉妃太真院之主。”她说着左右望了望,疑惑地问,“这是何处,怎的如此昏暗?来,取我夜明之灯。”
说罢微微抬起手,就在那一瞬间,一道强光从她的衣袖之中迸发出来,正照在正对着棺木的李隆基三人身上。三人毫无准备,被刺得双眼发痛,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泪。
袁宵抽了抽嘴角,杨玉环果然早就做过准备,也不止她什么时候准备的强光手电筒,在这个时候拿出来,果然是神来一笔。
她一边想,口中配合道,“您就是贵妃娘娘,难道生前之事,娘娘都不记得了?”
“啊……贵妃?”杨玉环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回忆,而后恍然,“原来是我历劫时所用的皮囊,却是叫人害死的?”
这话一出,那边三人立刻心头一个咯噔,高力士反应最快,立刻跪下痛哭流涕,“都是奴婢的错,陛下对此毫不知情,此事与他无干,请娘娘责罚奴婢!”
而李隆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怔怔地望着光源处看起来似乎越发年轻,容貌仿佛还停留在二十多岁的杨玉环。
“也罢,因果既然已经了结,前事自不必再问。”她说着,将李隆基方才放入棺木之中的金钗钿合拾起,拆其一半,丢到李隆基面前,“天宝十载,妾侍辇避暑于骊山宫。乞巧之夜,与陛下独处,因仰天感牛女事,密相誓心,愿世世为夫妇。而今析此旧物,绝此誓言,从今以往,勿复相见。”
声音稍停,见高力士仍旧磕头不止,又道,“力士无需如此,此非尔之过,兵祸也。至于陛下……”她的视线扫过李隆基,微微一笑,“陛下亦不久人间,不过二三载之内,幸惟自安,无自苦耳。”
这句话显然更大出所有人预料,不说被宣判了死刑的李隆基,就是旁边的高力士,也觉得腿脚发软。他们这样的中官,一身荣辱都系在帝王身上,怎能不惊?
而一旁的陈玄礼,同样心思芜杂,他于危难之间奉玄宗出逃,对皇帝的忠心不必怀疑,可是如果皇帝只能活两三年,他就不得不为自己和手下的人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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