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尽春来,山上的园子建成了。
这一个冬天,纪寅轩并不曾住在家中。
他本来的职衔是麾骑将军,由边疆调任回京后,也不能是闲散的,朝庭让他在兵部上行走。
这一个冬天,他南下到内陆的昆州、姚州一带绘制地图去了。
等图绘完了,一个冬天也过去了。他人回来了,京中又有事务要他做——开春的武选。
回宅后,小厮来牵他的马,并报说,新园子已建成,那些下人仆妇们都已迁进去了,只等着他进去住呢。
他朝东北方向去,到达了那傍山而建的园子门口。
进去后,见到的都是眼熟的妈妈们与小厮们,大家都招呼着他,问他一路上可曾劳碌辛苦,问他朝庭的事可都忙完了。
他一路简单应答着,就进自己房去了。
一进门,入眼的就是那根柴火。
“呀!纪将军,您回来了!您可真是贵人事忙。我这都两个月没见着您了。”柴火顶着一张笑脸,迎了上来,殷勤地给他接下披风,还忙着给他烧水泡茶。
纪寅轩万没有想到,一入自己厢房,见到的竟是她。
唉,又是两个月过去了,这根柴还是没长肉……看来,那山羊血大补丸是白给她吃了,那些个蜜饯枣子也是白给她吃了。
没好气地说道:“你进我屋子做什么?你千万别告诉我我娘把你派来贴身照顾我。”
“呦——我知道我知道……”一边拿个扇子给那水铫子底儿上煽火,一边说道,“我也知道您那心思,就是不想见到我呗,想着自己劳碌了这几个月,一回到家来,当然是想见一个养眼的,好看的,美的,岂知一开了门,竟撞上我这么个面无四两肉的,心里肯定不痛快……你当我愿意杵你屋里专叫你嫌?我这不是没办法吗?夫人偏是派了我来,怕那些好看的想勾引你,一来二去的坐成了那种事。”
“我哪儿嫌你了?”
“少说这些话,你那嫌弃都写在眼睛里了,都叫我瞧见了,你还抵赖。”
“唉,怕了你了。快倒些茶来,口渴死了。”
“就来了。”
“你这两个月是怎么的,没吃饭么?你这身子也是奇了,硬是不长肉。我看改天我得让大夫来给你看看症。”
“啊?不用不用,我这种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药石无灵,保得了一条小命也就不错了。将军您也别嫌弃。您以后……怕是有日子得对着我了。您要是实在嫌,就早些正正经经地娶一房门当户对的妻室回来,我想,这妻子总轮得到你来选吧,夫人也不至于那么狠心,给你挑老婆还非得挑我这种的,知道的是当她治家严谨,不想子孙们被声色皮相所迷,不知道的还当您不是她亲生的,她专门来折磨你的呢,专给你挑些看了就不舒服的放房里……嘻嘻嘻。”自顾自倒笑得开心。
可不经意瞥到将军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她又自觉自己话多,就收住了话尾,不再就着这话题说下去了。
水烧好了,泡了茶。
将军紧着要喝,就命她吹凉那茶。
她就捧着那茶碗,站到风口上去,在那儿吹着。
好一会儿后,拿手焐着是温热的了,就端了回来,递到将军眼皮子底下。
“将军,茶来了。”
“嗯,放下吧。”正在看今年入春武选的名册。
看了好一会儿后,放下了,端起了茶来要喝。
没入口前,挑眉问:“这里头可有你的唾沫星子?”
“你!”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没——我口劲儿可轻着呢。”
“哦。”仰头灌了大半碗下去。
阮颜畅手脚麻利地又斟了点热水进那茶碗。
阮颜畅其实这段日子以来,身体虽说仍像先前那样消瘦,可是精力恢复了一些了,拿拿东西,或跑个腿,或收拾一下屋子,也不至于没有力气。
她刚进二少爷园子的时候,那时二少爷还没有由姚州那一带回来。
她是第一次与老妈妈们、小厮们同住一个院落。
初进去时,老妈妈们就拿出惯常的调理人的态度,问她有没有伺候过家中哪个主人。她说没有。
她们就告诉她伺候主人时要做些什么,吧啦吧啦,总之说了一堆。听得她头疼,想着事儿可真不少,比住三少爷院子时可繁琐多了。又因想到自己向来精力不济,就差点有了打退堂鼓的心思。
后来经过了些时候,自然就习惯一点了。再加上那段日子里,她忽然精神头上来一些了,做事时也不再那么累了,她便将退堂鼓的心思给撤回了。
她时常想,兴许那巫族圣果的药性,在体内已退去一些了,又或是身体已适应了那药性,可以与它共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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