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看见他,不知怎的,就有一种淡淡的酸涩冲上了鼻腔;连带着,看向他的眼神,也染上了一些哀怨。他还是那样站在那里,阳光下,远远的,有一种可触而不可及的样子。
甩了甩头,将这莫名其妙冲上心间的感觉尽快摒除。
走了过去。
可她根本不便与他相认,所以只能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倒是纪寅轩的弟弟——纪逸轩,一见她就说:“你不是我家的下人吗?”此刻的他正站在他哥身旁。
她一听,慌得很,可还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淡淡说道:“这位将军,话别乱说啊,我从没进过你家门,怎么成了你家下人了?”
纪寅轩本来一转身看到她时,也一怔。看着她的眉眼至深处,隐隐觉得有些似曾相识,那感觉却又杳杳的,抹上了一层灰色的记忆痕迹似的,如游丝一般,一闪而过,顿时散了。
这张脸,好像与记忆中的好几张脸都重合了,有些像曾经的那根干柴后来胖了些起来后的样子,又好似是当初自己在恍惚中幻想出来的西域女细作。
听弟弟这样蓦然说出来,更觉得奇怪,重又盯着这女人的脸,看了又看。
纪逸轩又说:“就是你,那天晚上,我在花园子里遇上的,你晕过去了,我还把你抱回我园子,本想让人救治你的,哪知转眼再进房时就不见你踪影了。我第二天还跟我二哥说起这个事呢。”
他说完,见她并不答言,就转向他哥道:“我那日跟你说起的人,就是她……只是……有日子不见了,越发出挑了,比那晚上还……”
阮颜畅心里:……
心中危机处理的机关一下开启,就极力否认道:“这位将军,我真不是你家的下人。或许人有相似吧。天下间的人那么多,要找出一两个长得像的,又有什么难的。”
哪知,纪逸轩望着她说:“难……的吧……哪还有人能长得像你一样……再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被纪逸轩这么一说,纪寅轩先是皱了皱眉,朝天望了望似在回想,再又重将眼光落回阮颜畅脸上,撇撇嘴:“话说……我弟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虽长得与她不像,可这声音……倒是有九成的相似呢……啊,这位姑娘,你怕是不知道,我家中原本有一根干柴,她长得又干又瘦,面目狰狞,面无四两肉不说,身上也抓不起四两肉来,为人尖酸刻薄,最爱对我大小声……你虽长相与她天差地别,可这声音……”
阮颜畅一听,心想:你!我跟你有几辈子仇呢,我原本服侍你的时候,我虽不记得很清楚了,可我还是记得我很依循仆婢的准则的,对你恭敬不说,还处处为你的。还有,我虽说那时又干又瘦,可也没到面目狰狞的地步吧。再有,你说我当时面无四两肉也就算了,怎么还说我身上抓也抓不起四两肉来呢?你又没抓过!
她心里翻了能有一百个白眼,可是脸上依旧老成,恭敬回道:“两位将军真是爱说笑。我才由柔迦赶来,你们就紧着我说笑。说笑不要紧,可我这里还有正事要回报清楚呢。”
“什么事?”纪逸轩殷勤说道。
他死活认定她是他那天晚上见过的仙女。
哪怕不是那晚上见过的,反正这样一副容颜,他已朝思暮想了大半年了。
他就是驻守在这胡富城对面的丰州的守军将领。胡富城是这西域国的边陲重镇,而丰州就是帝朝的边陲重镇,紧密相连,中间既不隔着河,也不隔着山,只是种了一小片林子,当作两国界线了。胡富城的居民几乎都会说中土的语言,而丰州的很多百姓也都通晓胡富城的方言。
这次,他得知自己哥哥亲自送亲过来,就在丰州接迎了他们,再一路护送他们到胡富城内。
在这城内,这送亲的队伍在一处封闭式的官家行馆落脚。
现在,阮颜畅就是站在这行馆内,与这二人说话。
她也觉得那事难开口,稍稍犹豫后,说道:“这个……家、家主,就是王爷……他不见了……已有大半个月了,我不敢上报给王知道,所以……所以……就过来这里一趟,看看,能有什么办法……”
“什么!”纪逸轩问。
“这……你家王爷是怎么不见了?为什么不见了?事情可有端倪,你快细细说来。”纪寅轩说。
阮颜畅向来有些直来直去,觉得纸始终包不住火,还不如都交代了。
“他心有所属了,那女子是我的一位朋友,她得知他要成亲,就出走了,王爷就亲去寻人,一寻就杳无音信了。我是没那胆子直接面见大王的,就来这处,想看看你们这边有没有什么通融的法子……不如劝劝皇上,说这亲就别成了,强扭的瓜不甜。”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好运逢宜 驸马的自我修养 当女主有了百合光环 文学入侵 三刻拍案惊奇(GL) 我才不是邪恶小猫咪! [综]我真的只是一颗脆弱的蒲公英 和离后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禁止欺负漂亮人夫[快穿] 吟鸾 烟雨叙平生[带球跑] 编制内反派,陷入警察修罗场了 亲爱的喵暴躁的螃蟹 师妹你冷静点儿! 这攻有毒 被失忆霸总当脑婆养 在悬疑游戏身陷修罗场 每天心想事成一件事明月上 苗疆少年又抢走和亲的九郡主啦 重生之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