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很有活力,扑过来就给「我见」一个大大的拥抱。她花白的卷发在风中扬起,声音都雀跃起来,整个人突然就年轻了。哎呀呀,没想到还有再见的一天,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和老师说。
「我见」微微颔首,在夏尔密集的话语间,认真回应。他的目光柔和,一如很多年前,他看向还是少年夏尔那样。
这边单方面的热火朝天。
那边米哈伊尔呵呵笑着和年轻人打招呼。他凑近轻哄,“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在哭鼻子呀。”
五六岁大的孩子,灰扑扑的,穿着不是很合身的漂亮衣服。衣服虽然有些破损,仍然能看出航海冒险的元素,做衣服的人很用心呀。
拉格沃克默默垂泪,带着不安,等待命运的安排。沧桑又慈祥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他抬起头。
浅紫色的眸子里倒映出白发苍苍的身影。
他听见那个老人温柔地说:“孩子,别哭啦,勇敢的冒险家可从不掉眼泪。有什么伤心事告诉爷爷,爷爷帮你。”
小小的拉格沃克睁着大大的眼睛,连连摇头,眼泪落得更凶了。他不爱哭的,但是莫名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怎么都止不住。
法尔肯眼神瞥过谢长生,轻轻将拉格沃克放到地上,侧头小声和米哈伊尔介绍他的来历。
谢长生看都不看法尔肯一眼,蹲下身安抚自己拐来的小孩。
孤儿啊……米哈伊尔在心中叹气。自从陆海的摩擦升温,这样的孩子就越来越多了。他和夏尔为教养院捐赠了更多的物资,但……
他目光始终停留在在拉格沃克身上,眼神随着法尔肯的叙述变化,慈爱与怜惜化作坚定。
「我见」与夏尔和乐地说着,不时笑着看向这边。哈哈两个孩子闹别扭了,这样也好,少年人啊。
“亲爱的,快过来吧。我们需要你。”米哈伊尔高声呼唤夏尔。
夏尔轻快过来,挤开米哈伊尔,和谢长生蹲在一起。米哈伊尔与法尔肯相视一笑。
布满薄茧的手轻柔地为孩子擦拭泪水。“我亲爱的孩子,不要难过,你愿意和我们回家吗?我们成为一家人。”她轻声问,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柔,眼中满溢包容与慈爱。
好温暖啊。拉格沃克愣愣抬头。他看见她的头发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白,就像烘培坊里的尝到的奶油,他特别特别喜欢。她的眼睛明明已经浑浊,却比任何灯具都要亮……他感觉到了真诚的接纳和……家的味道。
见孩子没说话,夏尔慈祥笑着,伸出沧桑的手,掌心向上,慢慢停在他的身前。
“我年轻的时候啊,驾着船穿过黑沉沉的风暴,见过星星掉入海中的样子,家里还藏着星星的碎片……呵呵剩下的故事回家再说,我在很认真地骗你回家哦。”她的声音里带着半生灿烂的爽朗。
“和我们回家吧,让你瞧瞧真正的宝藏,冒险家的珍藏哦。还有很多很多让你耳朵都竖起来的冒险故事。”米哈伊尔轻轻抱住了他。
“别害怕,孩子。”他们说。
拉格沃克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唰地决堤。不再只是默默流泪,逐渐抽噎了起来。安心的感觉让委屈汹涌爆发,所有的防备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他吸了吸鼻子,喉咙里堵着说不出的话,却在老人始终带着包容的眼睛里,抽噎着点头。小小的手掌终于放到了大手上。大手紧紧牵住小手,再也不会放开。
……
再见了,露莎卡。
站在星轨前回望,不再陌生的风景在心间留下痕迹,谢长生挥别又一个世界,什么也没有留下。
*
熟悉的车厢,暖黄的灯光使人不自觉松弛。整理物资的事先放到一边,大家(法尔肯)决定好好休息再说其他。
领航员和列车长又去忙活航路的事情了。落单的谢长生在法尔肯的房间前,拦住了回房休息的法尔肯。
“老肯,刚刚和他们告别的时候,你把什么送给了他们?”谢长生看着窗外逐渐远去的蓝色行星,叫住了假装没看见他的法尔肯。声音带着故作的深沉。
老肯递给米哈伊尔的,是一件熟悉的东西。金红的配色,是他刻进dna里,即使记忆混乱模糊也忘不掉的东西。
跃迁道具——星轨专票。
“星轨专票。怎么样?小小的车票,记录着所过世界的坐标。只要他想,列车就会跨越星海奔赴露莎卡。将呼叫器做成列车车票的样子,很天才吧。”法尔肯挤了过来,明明车窗那么宽,他偏要挤开谢长生。
看他笑得得意,谢长生微微扬头,“我记得你的决策权已经用完了吧。”
“嗯?”法尔肯笑容一滞。
谢长生恶魔低语:“我猜你送专票没有经过领航员的同意吧。”
“咳咳,老师肯定预见了这个未来,既然没有阻止,那一定就是同意了。”法尔肯优雅昂首,不见惊慌。
“哦?让我听听我又同意什么了?”「我见」含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法尔肯:!【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m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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