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饶絮独自离开了那座紫竹林,回府时天色已晚。
他不想教唐望担心,便隐瞒了自己受伤的情况。
在府上休养几天后,伤势好了大半,便到了出发去江州的节点。
唐府众人都不知道这途间的凶险,只以为是一趟寻常省亲罢了,林秀珠也前来送行,还特意嘱托表哥表嫂,一直想吃江州的五色果儿,倒在这一片依依不舍的惜别情绪间引出些旁的笑料来。一群人间唯有唐家老太太,心头不甚满意,想这望儿与秀珠的感情还未来得及培养一二,便就要携那饶絮到江州去,教她如何能放心?
待一阵熙攘后,二人这才坐上前面的一辆马车,后头又跟着一辆,上面驮着带去江州娘家的礼品,君影同另三个特地拣选出的手脚麻利些的小厮,陪着此次江州同行上路。
微簸的马车内,饶絮看着唐望微抿的唇线,一言不发的模样,心中已有了大概,如今京中局势吃紧,这个节骨眼上提出江州一行,必定不会是表面上看这样简单。轻轻揽住唐望的肩头,宽慰道,“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你是怕去了江州我顾不好你?”
唐望未躲开,还极为少见地主动靠近了饶絮,轻声在他耳畔说道,“走这一趟,途中不知会遇到何事,我这心中没底,那三个小厮都是宫中挑选的暗卫,若是有事你必答应我与君影先走,无需担心我。”
饶絮听罢,脸上漾出两个浅浅梨涡,也学着她谨慎的小模样轻声道,“我答应,”顿了顿又道,“带你一起走。”
唐望听罢,只觉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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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国公府,蒋太师所乘的轿子歇马于门前。
“赵默那毛头小子苦思冥想出的对策,竟是叫唐望去拉拢那远在江州的靖安侯,”蒋太师捋了捋胡须,一副成竹与胸道,“想必确是,一筹莫展了。”
戚国公素来优柔寡断,踌躇道,“若是他们真将饶忠搬来,又当如何?要知道那饶忠在江州手底下仍是有不少兵马的。”
蒋太师朗声嗤笑道,“国公爷未免也太过谨小慎微了,莫说我已派人手半路截杀他们一行,就算是他们真将饶忠的救兵搬来,江州与京城相隔千里远在天边,就算是请得动,也是鞭长莫及了!”
戚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改日,我再让夫人去宫中探探虚实,顺便看看腹中我那小皇孙的近况。”
蒋太师轻拍了拍戚震的肩,道,“放心罢,此事已万无一失,只欠东风了。”这东风指的自然是戚柔腹中的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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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中本就苦闷,一路上唐望为了避人耳目扮成普通商旅的模样,并未下馆子吃茶用饭,中午在车上凑活吃了一顿干粮,就这么一连奔波大半日到了闭城的时辰,探出头回望那扇扇逐一紧闭的城门,唐望这心里惴惴的,却一时觉不出哪里不对。
天色渐暗,他们一行决定借宿在远郊的一处庙中,唤作虚鸣寺。
匆忙用过一顿斋饭后,唐望与饶絮便于客房歇下,因他二人的名目是夫妻,自然是同住一间。
唐望吹灭烛火,屋内暗下一片,无声与饶絮身侧半躺下,却被打趣道,“怎么,你这和衣睡下的习惯还真是改不掉了?”
暗夜中,唐望伸出玉指,掩上饶絮的唇,同他轻声道,“我恐有夜袭,今夜不预睡了,你先歇下,若有事我便叫你。”
那微凉的指头从饶絮脸上拿开,饶絮却像不习惯似的抿了抿双唇,也小小声凑过去问她,“长夜漫漫,若真有事,你能守得住?”
唐望挠挠头,“门外有暗卫守着,应当无碍,只是我心里搁不下事睡不着,今日赶路辛苦,还是你先行歇下吧。”
两人就这么细声细语地叙起话来。
“为兄我也睡不着。”饶絮忍不住侧枕过来瞧她,一双眸子在暗夜间也粲然如星。
“为何?”唐望不解。
“为兄认床,还怕黑……”语毕露出一副不大好意思的可怜模样来。
“……那我这就去点上蜡烛。”唐望作势要下床圾鞋,去拿案上的火石点灯。
却被饶絮拦住手脚,“不可,这大半夜的点起灯来,不明摆着引着歹人来袭?”凑近她身旁诉道,“我小时候发魇怔,吓得整夜睡不着,我娘总搂着我轻抚后背,要不你也这样,说不准我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唐望只好硬着头皮应下,“好吧。”慢慢翻转过身来,一只小手搭在他背上轻轻抚动,似一片轻轻柔柔的羽毛般在饶絮心尖不断撩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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