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真是一个让人双颊发热的陌生称呼。
元颂抬眸,透过那层黑色的网纱看向谢行川,同为谢家的儿子,谢行川的长相和他那位亡夫足有七分相似,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会有人将他们二人弄混。
谢临风身为谢家次子,自小便被人和他兄长进行多方面的比较,可惜他们二人虽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弟,谢临风却处处比不上他兄长——其实他不差,只是在完美兄长的衬托下就成了庸才。
也正因如此,谢临风对他这个大哥极为不喜,父母亡故后就孤身跑到了国外,做起了自由的艺术家,很有和他大哥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他消息多年不曾传回国内,如今意外身死,死讯才由元颂代为传回国内。
也是直到这时,谢家其余的三兄弟才知道谢临风竟在外和人不声不响地结了婚。
如果说谢临风是一阵自由而轻松的风,那么谢行川就是一汩清冽的山泉之水,有着水的温润,却也不失从山中带来的凉意。
谢行川和谢临风的境遇差不多,可他没那么多和兄长比较的心思,对家中的生意也不怎么上心,接连跳级后考上了八年制的医学院,年纪轻轻便坐进了自家私人医院的办公室中。
玩世不恭的艺术家与一丝不苟的医生,就算有着再是相像的容貌,气质也是南辕北辙的。
元颂本以为自己会被谢家人抵触,可谁能想到,谢行川方才叫出那声“二嫂”时竟然这么流畅自然,好像他真是在谢家众人见证下和谢临风结婚的一样,是他们谢家名正言顺的二少夫人。
平心而论,元颂并不想接受“二嫂”这么一个羞耻的称呼,可作为“深爱”谢临风的未亡人来说,能够得到谢家人的认可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他没理由拒绝。
既如此,元颂便也没直接发表什么反对意见,他略带滞涩地颔首,像只提线木偶,唯一在乎的只有怀中那只骨灰盒。
生着那样一副不安于室的容貌,却表现出这样的乖巧模样出来,谢行川莫名地想在心中叹息。
他将视线从那过分漂亮的脸上移开,转而看向他二哥的骨灰盒。
世事难料,谁能想到,谢临风数年前还是个毫不留情离家的青年,再度回国时竟被装在了这么个小小的盒子中。
被谢行川刻意忽略许久的悲伤不自觉涌上心头,他眼睛有些干涩,在手术台上稳稳拿刀的手向着元颂那边伸出,却在不自觉轻颤。
对着这样一个漂亮的年轻人叫出“二嫂”两个字对谢行川来说也是个不小的难题,除去第一声成功唤出后,谢行川打算在之后都刻意避开称呼,不想再给自己带来困扰。
而且,若是他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元颂对这个称呼大概也不太适应。
“……你抱了二哥一路也该累了,不如换我来替你,你拖着自己的行李就好。”
不对,行李?直到说到这里,谢行川才突然醒悟,元颂双手都在抱着骨灰盒,现在的他根本没有空闲的手拖拽行李,身边更没有行李的影子。
“你回国时难道没有带行李吗?”
谢行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注视着元颂,却发现元颂眸中也是茫然,他转头看向周围数次,却都没看出什么结果来。
“刚刚有位面相和善的先生主动提出帮我搬行李,我就把箱子给了他,但我现在没看见他……他会不会是找不到我了?”元颂声音逐渐放低,眸中闪烁着轻微的难以置信。
整个机场中只有元颂穿着一身黑衣,他又生成这样一副让人见之不忘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有人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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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只想凭那副话骗得你的信任而已,等到把箱子骗到手,他也就逃之夭夭了。”
若这事发生在旁人身上,就算谢行川的脾气再好,他也会忍不住在心里生出些小小的牢骚,可谁叫这事发生在元颂身上——
年轻懵懂的未亡人本就因丈夫离世而神思不属,遇见人搭讪时哪还有闲心去揣测对方的用意如何,自然只会感恩戴德,以为自己遇见了什么真正的善人。
元颂一定是被他二哥养的很好,如今才会表现出这样一副轻信于人的性子,他可能觉得这世上根本没有坏人,不仅随意地将行李交付于人,还完全不在乎点对方的行踪。
“谢三先生,”以如今二人身份来看,这已是元颂能想出的最得体称呼,“虽然这话很冒昧,可我还是想请求您帮我将行李追回。箱子里装着的东西里有我和临风的共同回忆,现在临风已经离开我了,我不能再失去那些东西了……”
现在的元颂真是可怜得紧,除去乞求外,他眸中似乎又要蒙上层水雾,与眼尾尚存的薄绯一起来看更显楚楚动人,根本没法让人拒绝他的请求。
谢行川心软,不知是因为元颂本人的这番作态,还是因为那箱子里有着他哥哥的遗物。
他本想将手搭在元颂肩上安抚,最后还是没能做出这动作。
“没关系,这不算什么大事,你在这里等我就好,我去找工作人员说明一下情况,让他们通过监控帮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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