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清晨,阳光自草木的缝隙中流出,落在屋里一片斑驳,仍携着朝露的寒气。
云笙推开门,扶起沈竹漪,用汤匙给他喂药。
就在她轻轻吹着手中的药时,她转过头去,便对上一双乌黑的眼。
沈竹漪不知何时醒了,正定定看着她。
云笙一时之间,激动得近乎说不出说来:“你等我一下,我去叫灵医,灵医说,明明你十日后才……”
只是她尚未动作,便被沈竹漪牢牢攥住了手。
他的眼睛盯着她:“我每日喝的药里,都是什么?”
他虽昏迷,却有一丝意识是清醒着的。
那抹意识能清晰看到,云笙以血肉为引,辅进那汤药中。
云笙被他攥着,吃痛一声,沈竹漪掀开袖摆,便看见她手腕处包裹着的白纱,已然洇出了丝丝血迹。
他紧紧盯着那抹血迹,猛地将她抵在床榻上,一双眼眸充斥着怒火:“云笙,你找死么?”
云笙蹙着眉:“你别捏我,痛——”
沈竹漪的指腹摁在那纱布上,他的身躯像是滚烫又坚硬的山脊,伏在她身上,长发也跟着散落下来,面色阴晴不定,只有沾染着水的唇是红艳艳的,如同苍白的鬼:“割肉的时候就想不到痛了?还弄伤了哪里?”
说着,就要去扯她的衣裳。
云笙一怔,气得想要挠他的脸:“你还有本事说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趁我不备用傀儡术操控我离开,又擅自使用业火,这世上找不出第二个比你还专横自大的人,我恨死你了——”
话还没说完,她便僵住了。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了她的面颊上。
是眼泪。
沈竹漪捧着她的手腕,他的睫毛簌簌抖动着,一颗眼泪又落下了来。
而后,他很轻地,吻在了她的伤口处。
他垂着眼,鸦青色的睫毛湿润成一绺绺的,眼下泛着薄红。
他的泪水掉落在她腕间的伤口处,烫的她浑身颤抖。
云笙闻到了旖旎的花香,像是从他身上发出的气味。
他乌黑的双眸湿润,掐着她的下颌,眨眼的时候,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淌落下去。
他双眼泛着红,用力地攥着她手腕上的鸳鸯镯,却仍用恶劣的口吻道:“云笙,我死了又如何呢?反正你也不爱我,我是生是死,又与你何干呢?”
云笙气坏了,用额头狠狠去撞他的额头:“好,那你就去找死好了,你死多少次,我都会把你救回来,用我的血,我的肉……”
在她再度撞上的时候,沈竹漪掐住了她的后颈,俯身狠狠咬在了她的唇瓣上。
二人的衣摆交缠在一起。
他用舌尖卷去她唇瓣上的血珠,贴着她的唇瓣厮磨,面贴着面,额间相抵,气息交缠间,他喘着气,又恶狠狠地威胁:“没有下次,否则——”
云笙不甘示弱地咬了回去:“否则怎么样?你伤成这样,腿脚还不能下地呢,你如今全靠我过活,你还能把我怎么样?你不仅要我喂水,说不定还要我把……”
沈竹漪怒极反笑。
他掐着她的脖子,堵住了她还未说出口的话,他掠夺着她的气息,在她喘不过气时,又去舔-弄她的唇瓣。
这是一个充满血腥味的吻,又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
他重重地吮着她的舌尖,宽大的手探入她的衣裳内,用力地磋磨她的肌肤。
她的衣袖滑落,小臂处全是鲜红的指印,遍布白皙的肌肤,触目惊心。
云笙的乌发散落,眼眸也蕴着一层雾气。
沈竹漪舔过她的耳廓,将她的耳垂含入口中,用力吮-吸着,发出的暧-昧的声响。
他的舌尖灵活,不知从哪学来的手段,浅浅地在她耳廓上打着转。
那种濡湿的温热传遍四肢百骸,云笙被吻得近乎浑身都麻了,她的肌肤红得像是煮熟的虾。
她艰难地扯过他的袖摆,却见他俯下身来,一截红艳艳的舌尖勾着她的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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