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汀道:“我只喝了茶。”
温若风冷笑一声:“有什么区别,都是抱着姑娘喝。”
贺汀想想也是,于是笑了一笑。
沈源站在他面前,两人离得极近,他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
贺汀想出去让人熬碗醒酒汤来,他身形刚动却又被扣住了手:“沈润也在是不是?他们又在背后说我什么了?”
贺汀轻声道:“他们说你,拒了王氏的亲事。”
他轻声又略有点焦急地道:“你怎么就不能答应呢?现在风雨飘摇,若有王氏助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沈源的大掌捂住了他的唇。
许是喝多了酒,他的身形有点摇晃,手也不是很稳,蹭的贺汀的唇有些痒。
他本能地伸出舌尖想舔一舔发痒的嘴唇,却不小心舔到了沈源的掌心。
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沈源身体的变化,他似乎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贺汀急忙后退了一步,他的脸火烧火燎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源在黑暗中打量着他,那双眼能将他透视一般,他的嗓音有点哑,又带着点清醒时从未有过的软弱:“你就这么想我议亲?”
温热柔滑的舌尖刚刚舔过他的掌心,让他几乎情难自抑。
但心底却又因他那句话如被冷箭击穿,让他无比难受。
贺汀距他一步之遥,抬头看他:“你总要议亲的,如果没得选,那不如选对你有用的。”
沈源笑了起来:“温若风,连你也这么功利了啊?”
他轻轻地笑,有些悲哀:“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连你这样的人都能变得如此功利了?”
他上前一步,逼近了他,贺汀抿着唇站在原地,并没有躲。
下一刻,他便站在了他身前,靠的极近,几乎把他笼在了怀里。
他说:“你知道吗?我本可以再忍一忍的,可惜我又不想忍了,他们以为十多年前的旧案就再也无法重见天日了?”
贺汀不懂他说的旧案是什么,只静静听着,他道:“哪有那么好的事儿?这才到哪里呢?我还有利息没收呢!他们就吓成那样了?她呢?谁想过她?她当时该有多害怕,一个人在湖水里!”
他的语言混乱而没有逻辑,似乎只是想发泄心底被积压了许久的愤恨。
忽然间,他又像往常那样,捏住了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
“知道吗?王尚书的女儿,她怀孕了,我给她安排了个人,她就快瞒不住了。”
然后他便看着贺汀的眼睛笑了起来。
贺汀心里的寒意一点点漫了上来。
沈源笑道:“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我本可以不跟他们撕破脸,只要她那边的事儿爆出来,哪里还用议什么亲?王尚书知书达理的女儿,私会外男,还有了身孕……”
贺汀强稳着自己的情绪,低低地道:“太子殿下,您喝醉了。”
沈源低下头,与他额头抵着额头,他道:“他们议一个我便能毁一个,让她们都去……都去生孩子!”
“温若风,”他低低地道:“你也像他们一样想我议亲吗?”
贺汀站着没动,沈源的声音里透着阴狠:“信不信我掐死你!”
贺汀把脸转了一点角度,然后埋下去,一张小脸全部埋进了沈源温热的掌心里。
他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出来:“太子殿下,你掐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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