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明祈被靳相月她们拥在中央,悲凉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是一场大梦没有清醒。
从来威严的地方变得沸反盈天,殿内暗红色的地毯被血液铺就了新鲜颜色,泛着一阵又一阵令人作呕的腥气。
低眉顺眼的丞相脱下了伪装的那层皮,看向他的眼睛里不再有恭顺与谦卑,只有满怀的恶意与讽刺,要逼着他滚下皇位来。
殿外,喊杀声响彻云霄,仿佛这里不是庄严的皇家禁地,而是苦寒的边境小城。
荒唐。
荒唐、荒唐、太荒唐!!!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靳明祈紧紧攥着座上龙首,像是握住了最后的希望和权柄。
那两个人——
纪凛手持太行剑,一改昔日文臣那副沉静模样,素来如霜如雪的眉眼间也写满了杀戮与血腥,金吾卫的鲜血泼在他的脸上,好像只如一捧温热的水洒在面上,丝毫不阻拦他劈向下一个人。
而另一个。
另一个……
靳明祈的头开始剧痛,他看见了那个“孤鸿”的面庞,可又像是没看见,神思像是被铁水注牢了枷锁,拒绝着他、抗拒着他去分辨出有关于这张面庞的任何记忆。
他只能看清此人身形消瘦,却蕴含了极强的力量,那腰肢每一下都能弯折成不可思议的弧度,杀人的手法老道又自然,长剑一进一出,洋洋洒洒的血珠如同一场纷飞的雪花,可一丝一毫也沾染不上此人的衣摆。
靳相月感受到靳明祈猝然粗重的呼吸,她眼眸一沉,转身从袖中掏出一颗赤色的药丸。
“父皇,您别急,我们一定会没事的。”靳相月端起桌案上一杯茶,手掌一盖,就连药带茶一起哄着气到神志不清的靳明祈吞了下去,“您定定神,好好定定神,儿臣陪着您呢。”
“报——!!!”
一片金铁交鸣,那声突破重围的禀告就显得尤为清晰,林禄铎已经被逼退到了殿外,闻声连忙接下:“何事!?”
“报!大人!太子殿下已带兵杀入京城,即刻便到皇城下!!!”
赵敬时脸色一冷,抓起一旁金吾卫的长箭,劈手扔出,正中那人眉心!
长箭削断林禄铎的一缕发,他张狂地笑起来:“看见了吗!听到了吗!哪怕你有多少人手,到头来还是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太子登基乃是天命所归!如今大事将定,你们还要负隅顽抗不成!?”
纪凛捏了捏赵敬时的手指:“夏渊和段之平在外面,百姓无虞,别乱想。”
赵敬时重重地“嗯”了一声。
纪凛突然笑了一声,两人肩并着肩,手抵着手,面对着群狼环饲的局面,低声说话竟然也能说出一种耳鬓厮磨的亲昵:“阿时,你还记得之前我问过你的问题吗?”
赵敬时下意识想反问“哪句”,但看着眼前千钧一发的场面,突然就不必问了。
——阿时。我再次郑重其事地问你。你真的,想要毁了大梁吗?”
——之前我就问过你,你说这种腐烂糟朽的朝堂留着有何用,毁了也不可惜,但如今毁掉的机会近在眼前。
纪凛知道他明白了:“你还记得你的答案吗?”
赵敬时掀起眼帘,被纪凛眼中的信任承接了满怀。
“还记得吗?”
赵敬时攥紧了孤鸿剑:“我记得。”
“我一直,都记得。”
话音未落,太行剑先他一步出鞘,替他挡去蜂拥而至的金吾卫。
而他猛地转头,长剑轻鸣,指住了龙椅之上、几近神志不清的靳明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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