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身体僵了一瞬,立马就要推拒,却听谢临道:“公子莫急。这是我二人方才情急之下对你出手的补偿,你且安心收着。”
“既然公子不愿开口,我们也不好多加逼迫。只可否请公子告知,方才你口中那位赵兄的下落。”
书生闻言一愣,反应过来后低下了头,默默捏紧了拳头,愤然道:“赵兄……赵兄被那群败类逼的上吊自缢了!”
“前些日子他还在说,待金榜题名时,定当首谏圣上减免苛杂。他父亲腿脚不好,家中全靠母亲一人操持,常年被沉重的赋税压的喘不过气来。知民生多艰。”
书生说着竟是要落出泪来,眼眶泛红,声音微哽。
谢临不动声色地递过一方手帕,温声道:“赵兄之事实在令人扼腕。只是……他既已决意赴死,难道此前不曾尝试过其他法子?”
谢临略作停顿,又似是随口问道:“比如,可曾寻过那位汪大人理论?”
“汪大人?”书生愕然,“哪位汪大人?”
谢临状似惊讶道:“赵兄不是被主考官汪大人索文后易名发表才决意了断的吗?”
书生脱口而出道:“谁同你说的?”说完他很快反应过来,看向谢温二人的表情都变了:“你兄长的文章,竟是被汪大人索去了?”
谢临低下头,一副被说中心事的模样。
书生一拍桌子,似是怒极:“岂有此理!”
他说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事已至此,既然在座皆是同病相怜之人,我便也不瞒你们了。”
“我们的文章原是被夫子征去参赛的,说是京城举办了一场诗文集会,要各书院选送佳文。我等想着这是个扬名的机会……”他说着顿了顿,压低声音道:
“你们知道吧,上届探花谢绥晏便是在一场类似的集会中崭露头角的,当时那叫一个风光。他的诗文选录现在还被各家书院收藏着呢。”
温聿珣闻言下意识看向谢临,谢临本不觉得有什么,奈何温聿珣的目光存在感实在太强烈,逼的他不得不别开了眼。
温聿珣难得见他可以称得上是有些尴尬的模样,忍俊不禁,强压住嘴角笑意。
正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书生完全没注意他们那边的暗潮涌动,接着道:“可谁知,这竟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压根就没有什么劳什子集会。文章送过去,没多久就流传了出来。我等署名倒没改,只是也没掀起什么水花。赵兄则是为他人作了嫁衣,他那篇文章广为流传,署名却不是他的。”
“赵兄奔走数日,想为自己讨个公道,却始终没有门路,绝望之下含恨而终。”
一直未说话的温聿珣这才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深有同感般道:“节哀。我们也在为这件事斡旋。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果,也算是为赵兄讨回公道了。”
书生擦着泪颔首:“那我祝二位马到成功。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只管再来找我便是。”
——————
日薄西山,侯府书房内。
“这几日连着拜访了十几家书院,遭索文的皆是无根无萍的寒门,索文的理由更是五花八门。”温聿珣靠在椅背上,悠悠道:“如此一来,倒说不准是我们冤枉那位汪大人了。毕竟要是真做了这等勾当,谁会蠢到自报家门?”
谢临不置可否:“如今疑点唯有二。一是阿蕴所说的,目睹马车进汪府。二是……那块象牙牌。”
“依我朝律例,象牙牌唯二品以上官员可用。若说与那位汪大人全然无关,朝中符合条件的可真不多。”
“更何况……这事怕不只是文人间为了虚名的作品剽窃那么简单。这又是汪大人又是治国之文的……很难让人不多想。”谢临双手撑在温聿珣面前的桌案上,指节敲了敲书桌道。
温聿珣挺直了腰杆,不动声色地凑近些许,微微仰头与他对视,道:“你的意思是……事关科举公正?”
“看来得找时间去礼部见见汪大人了。”谢临陷进自己的思绪里,一时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话音刚落,窗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振翅声,灰色信鸽拍打着窗户,拉回谢临的思绪。
他这才惊觉,不知何时,他与温聿珣的距离已经过近了——
他隔着书桌微微弯腰凑在温聿珣面前,像是下一秒就要吻上去了一般。
谢临迅速拉开距离,走到窗边从信鸽身上拿下纸条。
再回来时已恢复了平日里的镇定自若,只除了耳根上余热未散。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手上动作不停,拆开纸条,上面赫然是谢蕴的字迹:
“冒名顶替之事已有眉目,盼当面详陈。”【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m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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