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缓步从众臣中走出,执笏立于大殿中央,音量不大,却掷地有声:
“臣以为,此案另有隐情。王重所言为屈打成招。这群举子的确是遭人欺凌威胁,故才以流言诉冤想讨个公道。”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站在他身侧的薛平微微皱眉,却没有第一时间出言。
而不远处的楚明慎,更是脸色难看至极,沉沉地盯着谢临的背影,一口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他之前就觉得温执昭执意要娶的这位不是个善茬,还真让他一语成谶了。
他终是按耐不住,迈步出列:“谢大人此言,有何证据?”
谢临不卑不亢地回禀道:“臣猜测,王重身上应当还有尚未痊愈的伤口。陛下与殿下若存疑,让人一验便知。”
明淳帝闹心地摆了摆手,德全意会,宣旨传召。
片刻,太医院判官将王重后背的衣衫轻轻拢好,退后一步躬身禀道:“启禀陛下,此人腰背确有新伤,当在七日之内。”
楚明慎在袖中渐渐握紧了拳头——他明明已然给王重用了最好的金疮药遮盖伤口,可惜终究是时日太短。
他定了定心神,冷眼扫向谢临:“查案时上些手段在所难免。不然如何让奸佞开口陈述事实?谢大人未免有些强词夺理了。”
谢临不欲再与他争辩,只略施了一礼,而后垂首道:“臣请宣另一位证人上堂。”
众目睽睽之下,一名身着青色长袍、丰神俊朗的青年从殿外走进。
——正是陆怀远。
“草民陆怀远,叩见陛下。”
这事还没完没了了。
明淳帝已有些不耐,微微蹙眉,略一抬手道:“平身。你有何要禀?”
陆怀远于是将索文之事尽数禀上,说到“来人自称是春闱主考官汪大人的门生”时,原本一副事不关己姿态站在列内的汪与寿顿时大惊,立刻站了出来,一副被污了清誉要以头撞柱的架势。
“陛下明鉴!老臣对此事毫不知情!这些年来,老臣日夜殚精竭虑,唯恐有负圣恩。辅佐朝政从不敢有半分懈怠……”
眼见着他又要开始长篇大论,明淳帝眉心跳了跳,及时打断道:“好了。且听陆怀远说完,朕自会有定夺。”
陆怀远隐去象牙牌和温谢二人的参与,接着道:“草民恐被秦牧其人杀人灭口,于是早早就去城外躲避,是以大理寺当日没能成功带回草民。”
“而后草民听说大理寺卿薛大人持身清正,便鼓起勇气向他禀明了此事,从薛大人处借了搜查令,从秦牧府中搜出了此物。”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来几张宣纸,弯腰递给德全。
明淳帝边接过边抬眼,目光如炬,问道:“意思是,薛爱卿,你早就知道此事内情?”
薛平从他说到向自己借搜查令的时候瞳孔便骤缩,正欲反驳,余光却瞥到队列中偷偷朝他使眼色的儿子,顿时了然,老脸一抽,心梗的同时又无可奈何。
儿女都是债啊……
他心一横,躬身道:“陛下恕罪。陆怀远的确曾来找臣借调搜查令。臣见他言辞恳切,便半信半疑的借出去了。谁知此后他便再未出现过。臣便也只得暂时搁置,按照原本的思路继续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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