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纪平曾以为他会一直在原地,在他身后,一回头,就能踏入他所创造的那副细水流长,静好岁月的画卷里。
对不起,我走了。
保重。
谭纪平猛然紧闭双眼,转身,重新上了电梯。
谭笑朝身后的高楼看了一眼,星辉娱乐的员工鱼贯而出,向他投递或惊艳或惊讶的目光。
没见到想见的人,谭笑扭回头。
太阳西下,入夜,华灯初上。
他抬手看了看表,动动困顿的脚。
晚八点三十。
夜风肆虐,谭笑把公文包放在脚边,穿上起皱的外套,肚子咕咕叫,手臂上都是小粒小粒的鸡皮疙瘩。
不远处卖糖葫芦的小贩刚到,他蹲在地上,双手揣进棉袄袖口,戴一顶雷锋帽,肩上扛着糖葫芦的棍身。
今晚突然翻了风,商业街人不多,小贩零零碎碎才卖了几串,五块钱五块钱地收。
平时还有个卖鸡蛋灌饼蹬三轮的在他旁边摆摊,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没出来,就剩卖糖葫芦的小贩孤零零吹风。
谭笑合起手掌哈了口气,搓搓,抱起公文包环抱着,遮在胸前,挡点风。
作用聊胜于无。
他看着脚下自己的影子,风把吹得乱七八糟,像刚刚被懒懒踢过的窝。
对街的发型室顶着风放着张信哲歌,歌声在风里忽高忽低,飘忽不定。
谁都习惯受伤谁都抗拒被遗忘
越拉扯越变成了战场
……
流浪类似疗伤
任路人目睹着我的彷徨
……
谭笑的眼睛红红的,风吹的,很干,很疼。
他太冷了,太饿了。
但他还不想走。
再等等,再等一等。
谭笑看着灯火通明的对街,真的对自己说道。
十一点半,寒风刺骨,穿了棉袄的小贩有些受不了了,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附近的商铺一个接一个关上店门,安全卷帘门拉下来的声音像是寒风的协奏,哗啦啦,哗啦啦啦,光是听着就让人牙齿打颤。
发型室的歌又循环到那首《迁徒》。
播到第二小节的时候突然停了,灯一下子全灭了。
下班了。
谭笑的嘴唇已经没有颜色,苍白如纸。
他不会来,就像四年前,他也没有来。
风吹过耳边,呼啸的空旷仿佛在嘲笑他此刻的形单影只和自以为是。
谭笑再看一次大楼,最高层灯光萤萤,在黑夜里格外醒目。
他哆嗦着摸出手机,讷讷看着屏幕亮起,又灭掉,他继续按亮,心一横解了锁,拇指在谭纪平的电话上悬空,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手机屏幕的灯光再次从明亮转换为微亮,彻底黑屏。
谭笑将手机收回口袋,看着马路对面,张了张嘴,徒然被灌了一口冷风,四肢百骸都是凉的,眼睛却一阵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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