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荒谬又耻辱的环境里,江昭生突然想起,在地下拳击场的时候,那个满脸伤疤的老前辈,在昏暗的后台吐着烟圈对他说:
“小子,在这儿,经验、技巧、蛮力…都不是最值钱的玩意儿。”
彼时年轻气盛的江昭生最讨厌这种随时教育人的同行,有些呛人地反问:“那什么才是?”
“忍耐,”前辈锐利的眼睛盯着他,“俗吧?等你真上了台就懂了。”
他说的没错,江昭生上台就发现了——擂台下疯狗似的叫骂,对手带风的拳头砸在你脸上、肋骨上,耳朵里嗡嗡响着裁判那该死的倒计时…脑子充血,天旋地转…最难的不是打回去,是忍住那股想把一切都砸碎的邪火。
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冲动,不是么?
【你当然可以不顾一切地发疯,但记住,你最宝贝的东西,可能就在你挥出那一下的时候...化作泡影。这就是为什么,你得学会把牙咬碎了往肚里咽,把血咽下去,把火压下去...】
忍耐的价值就体现在这里。
这里不是地下拳场,但对手同样危险。江昭生珍贵的东西——江晚的未来和自己的平静——就悬在商宴的一念之间。
商宴还在看着他,江昭生太熟悉这种眼神了,那是征服者对猎物的眼神。
他笃定商宴这种人享受的是追逐和征服的过程,一旦猎物表现出彻底的、无趣的顺从,这场游戏就会对狩猎者失去吸引力。
江昭生顺从地抬手,先是大衣,厚重的布料滑落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接着,手指移向棕色羊绒衬衫。
自上而下,第一颗纽扣解开,露出内搭的黑色高领边缘,禁欲地包裹着修长脖颈。
第二颗,精致的锁骨线条在深色布料下若隐若现。
第三颗,锻炼得当的胸膛轮廓微微显露。
羊绒衬衫随着动作产生褶皱,下摆束在裤腰里,勾勒出劲瘦的腰身。
本该是一副旖旎的画面,却因为执行人老干部般不疾不徐的动作,让人只能感到些拳头打进棉花般的无力。
果然,就在那黑色高领内搭即将完全暴露时,商宴将江昭生从自己腿上推开。
“够了。”
语气透着一丝…气急败坏?商宴霍然起身,动作幅度太大,带倒了茶几上的一个金属笔筒,叮当作响滚落在地。他没有弯腰去捡,烦躁地一把抓起搭在沙发扶手上自己的学院制服外套。
“我还有事,没空在这里欣赏你的表演。”
说罢,他有些怨恨地看了眼江昭生那张完美无瑕的、平静的脸。
商宴离开的脚步甚至显得有些仓惶,青年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向门口,拉开门,又“砰”地一声重重甩上。
江昭生单膝跪在沙发边缘,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才稳住。他垂下眼帘,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被弄乱的衬衫,将解开的扣子一颗一颗地重新扣回去。
如果能把人恶心走,江昭生乐于给他表演。
至少找到一个敌人的弱点。江昭生心情缓和了些,重新穿戴整齐,大门很快又被推开,江昭生没有回头。
不需要回头。商宴刚走不可能折返。能在“澄心斋”还没正式开放就敢这样闯进来的,只可能是那个和商宴一丘之貉、同样麻烦但更冲动的家伙——
“好久不见。”
闻铮一开口就有些后悔,他们似乎不应该这么……打招呼,江昭生白皙的手指穿过后颈,把压在大衣下的头发撩到背后,随后才慢慢回头。
看见那双玻璃般通透的蓝眼睛,闻铮有些心猿意马,走到他身边坐下,自然地抓起对方手腕说:
“你别担心,商宴是吓唬你的,你就在这里浇浇花,看看风景就好,不会有他说的那些...来找你。”
闻铮看着江昭生湖蓝色眼眸中一闪而过的脆弱,心脏像被猫爪子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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