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嬷嬷被那样一双眸子盯上,膝盖一软,当即跪倒在地,听着声儿尚算镇定:
“奴婢冤枉。”再多的陈情就没有了,太后在这,无人信皇上敢处置了陪了太后几十年的贴身嬷嬷。
“皇上要拿本宫的人出气?”太后道。
“此言有失偏颇。”皇上慢条斯理道,“这恶奴错了,才当罚。”
又道:“方才所说还有段贵人,一个小小的贵人,也敢议论宫权之事,心太大了。”
那您护着的这个也只是个贵人,还顶撞太后呢!
众人咬牙想,可谁让皇上心是偏的。
段含月无言以对,想起太后交代的,以讨皇上欢心为重,她暗暗咽下这口气,缓缓抬首,露出一张千娇百媚的脸,楚楚可怜道:“是臣妾言行有失。”
太后气极反笑:“合着今日虞氏在本宫这闹上一番,错的竟是本宫的身边人,瞧瞧,这是什么道理。”
“皇上如今是不把本宫看在眼里了啊。”太后放慢了语速,声音猛地往下一沉。
这句最诛心。
“太后言重了。”燕澜起身,他背对着太后的方向,也逆着光,无人能看清他眉眼间的神情,只听他悠悠道:“不过是个奴才,太后何必攀扯到自己身上,儿臣对您的孺慕之情——”
他顿了顿,扯开一抹玩味的笑,
“世人皆知。”
说完,不等太后再说什么,燕澜道:“既然太后将这奴才看成自己的脸面,朕今日便放过她。”
许是之前说的话太过,宁嬷嬷也不复镇定了,想着今日左右一顿板子是逃不过了,却见事情有了转机,皇上退让了!
她忙跪谢皇恩:“谢皇上。”
太后见他退让,心里陡然一顿,但最后还是把那感觉压了下去,缓声道:“还算你知事。”
燕澜一笑,随即道:“段贵人言行不当,降为六品才人,以儆效尤。”
任谁也没想到,皇上抬抬手放过了宁嬷嬷,竟拿住了段含月这个主子发火。
空气一窒,无人敢出声。
虞令绯若有所思,段含月垂在身侧的手猛地一攥,凤仙染成的长长的指甲陷入了肉里,一阵刺痛。
太后不避不让,也不争段含月的事,只道:“既然段才人罚了,各打五十大板,虞贵人的位份也该降降了。”
燕澜勾起唇:“朕罚段氏,是因她无功有过。虞贵人侍奉朕甚为妥帖,朕十分受用,功过相抵,无甚要罚的。”
若说后宫谁能挂上这个功劳的名儿,还真只有虞令绯,可以说是“劳苦功高”了。
段含月舌根发苦,心中涌现一股子不甘之意,在她体内四处闯荡,躁动不安。
“太后颐养天年为重,何必为了这点子事操神费脑的。”
燕澜说完,不再去看太后铁青的脸色,眼风一扫,点了虞令绯随驾去养心殿侍墨,虞令绯温顺应下,才终于在江嬷嬷的搀扶下告退起身,从寿康宫脱身。
虞令绯提着裙摆踏出了寿康宫正殿的门槛,殿中沉闷压抑,迎面而来的空气都仿佛比里面的怡人些。
因而还未彻底走出太后的地界,人多眼杂,虞令绯恪守规矩,屏气凝神地跟着皇上往前走。
正顺着台阶走下去,从旁边窜出来一个宫人,穿着颜色老旧的宫裳,头上只插着色泽暗淡的银簪,扑到燕澜面前,膝盖刚落地就哭了起来:
“皇上!您去看看敏太妃吧皇上!太后……太妃她心里也不舒服啊,您可别听太后的……”
这宫人瞧着神志不清,还尚有一丝理智,未敢伸手去抓燕澜的袍子,只翻来覆去地说这么几个破碎的句子,已足够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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