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荣王府出来时,天已大亮。天空湛蓝,太阳光刺得睁不开眼,上京的冬天越是艳阳,空气越是清冷的彻骨。
萧彻打了个脆哨,凌风听到召唤,从马厩里狂奔而出,它四蹄生风,扬起的泥雪溅了他一身。
萧彻现在倒是一副好脾气,什么也没说,也不让人管,转着圈与凌风亲昵,凌风身材高大,四肢强悍有力,一身乌黑毛发鳞甲一般闪闪发亮,是一匹千里良驹。
良驹通常都脾气乖戾,萧彻驾驭人的本事可能是打这学来的,硬生生骑在背上给收服了,然后就将少有的温柔都给了它。
马场空旷寒冷,陈公呈上一碗热乎的姜茶:“摄政王请。”
沈仲推了去,他没有闲情逸致饮茶,看到萧彻这般开心模样反倒心里愈发堵的慌。
自萧彻读书起,他就任职太子太傅,自然比较了解萧彻的脾气秉性,平素除了“骑”,似乎也没什么其他健康的兴趣爱好了,只是放着好好的后宫不作为,偏偏特立独行,不是男人就是马。
鞭策的话听多了,会烦,对于沈仲的不满,萧彻碍于身份,多数都是以沉默回击,之后,两人除了政事的交流外,其余的,似乎多说一句都能咬了舌头。
陈公默默退下,一转身,陛下已经策马回来了。
冬日呵气成霜,萧彻睫毛又过于曲长,一呼一吸冷热碰撞,眉睫上结出一层薄薄的雪霜。
沈仲可能是下意识,顺手把姜茶递了上去,“陛下,喝些姜茶暖暖身子。”
萧彻冲他露出个意外的笑容,边喝边道:“摄政王怎么会得了空?”
沈仲挥手屏退左右,伸手牵起凌风,与萧彻并肩而行。非正式场合,天子面前,摄政王不用行礼,这是萧彻特许的。
“刑部刚刚来报,荣王在狱中自戕了。”
听了话,萧彻眉头挑了挑,乐了。
没有比除去心腹大患,更让一个帝王大快人心的了。何况还是蓄意谋反,简直死有余辜!
他不由对沈仲打趣道:“才抄了家,摄政王这么着急让他死?”
沈仲也难得一笑:“众望所归。”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心中各自欢愉,好气氛上算是短暂续了时,继续往前走。
沈仲:“只是,荣王临死,都未曾交代先皇遗诏究竟去了何处。”
萧彻目光直视着前方,一脸淡然,“死了便死了,倒也省心。朕已继位,遗诏既然找不到,那便当它不存在好了。”
“陛下,此事不可大意,如今朝中人心不稳,微臣担心日后一旦有人拿出遗诏,若真如慕家所说,先帝传位萧衡,恐会生出诸多事端。”沈仲道:“臣以为,遗诏下落还是得从慕家父子身上下手,毕竟他们才是当年的主谋。”
慕家父子能得已保全性命,很大一方面原因就是先帝遗诏下落不明。沈仲一直想要找到遗诏,将其摧毁,他才能高枕无忧。
萧彻:“可查,不过萧衡(慕清明)已死,慕家父子又身在狱中,想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朕觉得,做这些倒不如立根立本,摄政王帮朕稳定朝堂,尽快亲政,也好过,来一个杀一个,再杀到激起官恐民怨,朕介时要如何掌控局面?”
萧彻犀利的目光慢慢转向沈仲,“舅父你说呢?”
一句舅父,敲打得沈仲不敢再反驳,陛下的话意已经很明显了,慕家父子可查,却动不得,甚至对他的举措诸多不满,若是再杀下去,激起了朝堂动荡,陛下可能会不近亲情,刀兵相见也要拿回亲政权。
沈仲忽然间觉得萧彻长大了,知道拿捏别人的软肋,而且拿捏有度。
他躬身恭敬道:“吾皇说的是。”
此后,便是长久的沉默,沉默到气氛尴尬的境地。
沈仲没有想走的意思,他还有事没说,想同陛下再待一会儿。
萧彻自然不喜一个絮叨的老头在身边作陪,心中暗暗催促这老狐狸什么时候走?他太了解沈仲,正事一说完,接下来一定会说关于子嗣的传承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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