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场的论战不是随便就能开的,只有整个学宫公认的翘楚,才有资格登上论道场,为众学子起示范表率作用。
“此二人的确学识渊博,堪为良才。”
李琅月站在远处观望着这场论战,一直到论道结束,学宫的夫子评点完此次论战,所有学子都陆续离开后,李琅月仍然站在原地。
高廷相大概能猜到李琅月为什么舍不得走。
“公主可是在想昔年事?”
“想啊,怎么能不想。”
李琅月长长地呼出一口雾气。
在学宫的论道场上,李琅月和沈不寒多次激烈争执。
其中有一次直接从朝阳初升辩到月上柳梢,论战之激烈,连先帝都被惊动了。
当时整个京师都在传,学宫出了两个少年神童,为了学宫魁首甚至是未来的状元之位势同水火。
但高廷相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有一次,李琅月因病无法上课,高廷相看到沈不寒偷偷抄了两份笔记。
后来,这份笔记出现在了李琅月手里。
还有一次,在众学子都散学的时候,高廷相本想请教沈不寒一个问题,却无意间在学宫后院的池塘边,发现了并肩坐在青石上的沈不寒和李琅月。
沈不寒一字一句地给李琅月讲解艰涩古奥的《尚书》,李琅月没明白的地方,沈不寒便不断耐心地重复,如玉君子眉目含笑,恰似春日煦风。
有翩翩柳叶飘到了李琅月的发间,沈不寒小心地抬手替李琅月摘下,像是在呵护世上最珍贵的珍宝。
彼时的高廷相大受震撼。
那时高廷相和沈不寒还是挚友,高廷相曾在私底下问过沈不寒:
“你和李琅月是不是故意演出互相不和的模样,来迷惑我们其他学子,好让我们看着你们鹬蚌相争,以为有渔翁得利的机会?”
“不是。”沈不寒回答得迅速且坦荡,“我与她只是君子和而不同,是大家过度揣测了。”
观点不同是真。
心心相惜也是真。
待到学子们散学的声音都听不到的时候,李琅月才将目光从论道场上挪开。
“走吧。”李琅月对高廷相道。
学宫斋舍中,高廷相斟了热茶与李琅月,盏中茶叶浮沉,幻出绿水青山的光影,李琅月凝视着不禁有些出神。
“我原本以为,你会不想见我。”
高廷相目中尽是愧色,踟蹰良久,在说出重逢以来一直想说却不敢说的话。
“为何?”李琅月反问。
“恨我当年,竟也和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一样,与他割袍断义。”
沈不寒出事那年,朝堂上有两拨人,少数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耻沈不寒苟且偷生。
而大多数人不明所以,却竞相落井下石,认定沈不寒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高廷相属于前者。
当时沈不寒受刑没多久,仍旧被关在脏乱阴寒的牢狱之中,高廷相是第一个冲入牢狱,与沈不寒割袍断义之人。
后来,许多学宫子弟纷纷效仿,全部将割断的衣袖劈头盖脸地砸在沈不寒脸上。
元德十九年,进士及第二十三人,二十一人先后宣布与沈不寒断绝同年之谊,羞于与他同年登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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