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撒谎,有脾气,也会思考,有情绪,因此赤罗大人说这是个有着致命缺陷的瑕疵品,只是作为唯一位没有沾染污染的幽冥生灵,才被冠以无暇者之称,被勉为其难地尊为圣子。但枯闻却无比庆幸他并不完美,完美的代价实在太沉重了。
他清楚知道,自己作为监管者,本不该纵容圣子身上的七情六欲正常生长,更不该教授他人族的知识,并放任他越学越深,这些或许都会导致族群复兴计划的失败。但……
他轻轻摸了摸手臂上那醒目的长长白痕,每亲手送走一个不合格的初生儿,他便会往手臂上划上一道,至今已记不清有多少。这般罪孽深重,早已赎不清。就当他是为了让自己日日夜夜受烈焰炙烤的良心好受一些,他希望这个孩子永远不完美,永远不要成年,永远不要担下所谓种族复兴的圣职。
“枯闻?”陵稹突然问他:“你说这是不是人族所谓的养灵宠?那我是不是要给它取个名字?”
“圣子大人想取什么名字?”
“嗯……”陵稹捧起那团紫色的东西,“团子?书里说人族给灵宠取名都是越简单越好,这样容易养活。”
枯闻提醒道:“圣子大人,长老中已经有一位叫‘团子’的了。”
“那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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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天地裂缝吸走的瞬间,段衍便知道自己这一遭许是要受苦了。果不其然,在冥界神域体验过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楚再次席卷全身,他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到想要回溯的时间,地点与人物,四日前,幽冥,陵稹……
但这很快没了效果,他的四肢在剧痛中飞快融化,接着是躯干,甚至头颅,如此折磨,他却没有死,只是变成了某种难以描述的东西,在那天篆绡的裹挟下,裂开目的地的时空,从缝隙中重重坠了下去,砸在地上。
他意识极度混沌,痛苦不堪,直到有什么东西把他托了起来。那是个凉丝丝的怀抱,他像是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被投入一渠冰水之中,周身的灼热与痛楚顷刻间随着“水汽”被蒸发出去,清爽无比。
“啊,我想到了。”
段衍听到怀抱上方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既然是在陆时落入幽冥的,那便叫阿陆吧。”陵稹将怀里那软乎乎的紫色光团揉搓捏扁:“你呢?你觉得如何?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咯?”
段衍看着视野中那张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人都傻了。
这人好像是陵稹没错,但,但,不对吧,这是什么时候的陵稹?!他猛地从陵稹臂弯间挣脱了出来,漂浮在半空俯视着下方一人一影。
好么。幽冥确实是幽冥,陵稹也确实是陵稹,错的是时间。
他并未回到四日前决战时的那片茫茫雪域,而是去到了不知多少年前,找上了眼前这位还是个小不点儿的陵稹。
陵稹仰头看着他微笑:“它看上去很喜欢这个名字。”
枯闻欲言又止,这是如何看出来的?这光团在空中到处乱撞,怎么看怎么像是很崩溃的样子。
“阿陆,下来。”陵稹皱起眉头:“这样乱跑会被抓走的。”
阿陆?段衍这时才后知后觉,陵稹喊的那个名字,那个他自知晓后便一直耿耿于怀的名字……竟是他自己?他头脑一热的时间回溯,打一开始就彻底影响了他的人生。
他有些怔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少年时期不学无术的报应终于来了,他这未经晦涩知识浸染的脑瓜子似乎还没灵光到能电光火石间处理好这件事带给他的冲击。
他有些呆愣,不知如何是好,地面上那个小不点一朝他伸手,他便茫然地飘向了他,被重新揽在双臂间。“以后可不能这么乱跑,”那少年老成的孩子严肃教训道:“你瞧上去灵智未开,若被赤罗那些人抓住,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
谁灵智未开呢?!段衍当即便要怒斥这小鬼有眼无珠,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此时这副尊容压根儿做不到如此高难度的举动:他没有嘴,甚至连头都没有,他只是一团莫名其妙的气而已。
但好在上天还算仁慈,保留了他的五感,他感觉自己正被陵稹带着往前移动,他能听到近在咫尺的蓬勃心跳声,能嗅到人身上熟悉的墨莲香,不用抬眼就能看见少年陵稹低头看他的眼睛。
无论如何,这是个活着的陵稹。不是那缕胆怯的生魂,也不是冥界冰冷的死魂,更不是那截只剩怨气的锁链。
“它怎么了?”陵稹突然轻声问他身边那个高大黑影:“它脸上怎么冒水珠了?嗯……这个应该是脸?”
枯闻也放低声音:“夜露深重,快些回去吧,不然我们也要被打湿了。”
“对了,我能把它养在我房间里吗?”
“当然,”枯闻微笑:“它只有巴掌大小,应是哪儿都放得下,您可以搁在床头柜上。”【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m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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