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莲时不想再看了。直勾勾盯着别人,不符合澡堂礼仪,显得期待别人脱衣服似的。曲君笑道:“逗你玩的,我知道,你伤口痛吧。”
出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一跳一跳,发热,不算特别难受。傅莲时说:“还好。”
曲君把他按在凳子上,说:“这么倔,真有意思。我借了药给你涂。”
“我自己来。”傅莲时说。
曲君道:“你又看不见。”沾湿毛巾,一点点按掉伤口的灰尘。傅莲时觉得太丢人了,曲君笑嘻嘻说:“不是要做我真心朋友么,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傅莲时结巴了一下,“我又不是紧张。”
曲君道:“那是怎么样?”
帘子那边水声哗啦啦响,料想小五和大卫都听不见。傅莲时鼓足勇气,小声说:“我刚刚想到了。”
“想到什么,”曲君说,“想到作业一笔没动。”
“不!”傅莲时恼道,“刚刚余波说,要砸断我的手指。”
“不是逃掉了么,”曲君说道,“你比我想象的还厉害,难怪赵圆怕你。”
傅莲时郑重道:“我想的是,要是手指真给他砸断了,我就要变成四根手指的贝斯手了。”
“太可怜了吧。”曲君道。
看他不咸不淡的模样,傅莲时心头冒起无名火:“你没懂我的意思。”
曲君抬起头,傅莲时说:“上次你问我,要是以后不能弹琴,我要去做什么。现在我想好了,谁不让我弹琴,我就非要弹给他看。”
艺术村就像一个蛐蛐罐子。蛐蛐屡战屡败,慢慢就死了。也有些蛐蛐总是赢,某一天突然死掉。
但不管怎么样,新人来到此地,照旧是斗志昂扬的。曲君笑了笑,低下头。
傅莲时不依不饶:“你不信,是吧。”
“没有。”曲君说。
“我的真心话是这样了,”傅莲时说,“你要听别的答案,我讲不出来。”
“不是不信你。”曲君笑道。
傅莲时一拳打在棉花上,觉得挫败无比,顺带很生曲君的气。他没答话,曲君说:“就是我见过很多人,最后不干了。”
“那是他们的问题,”傅莲时赌气说,“自己不想干了,自己放弃了。像贝多芬,耳朵聋了还要写曲子呢……”
他伤口重重一痛,曲君不小心压到了。傅莲时“啊”的叫了一声。
曲君却没道歉,反问道:“只有你想干,你最坚定了,是吧。有谁是不想干了?”
傅莲时答不出来。曲君提高声音:“你说啊,说出一个名字,就算我输了。”
“我又不认识人。”傅莲时说。
“断一根手指,还能弹是吧,”曲君一字一顿说,“那要是断两根手指,断一双手呢?”
明明是他气曲君态度敷衍,怎么变成曲君生气了?傅莲时又愕然又难过:“你非得说这种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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