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若愚又叹了口气,说道:“倘若有时间,多跟师傅说说话。她其实……很寂寞的。”
青唯的心里一阵刺痛,这个词让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在那个世界里,青唯也是孑然一身,独来独往。她从小父母离婚,被父母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受尽了世间的白眼,尝尽了人清冷暖辛酸。
后来她索性自己去到孤儿院,在基金会的支持下,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成绩优异,一路披荆斩棘,平步青云,才好不容易挣来了优渥的生活。
在她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独当一面的时候,父母却又像是串通好了一般。他们一起找上门来,在左邻右舍,在公司同事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她断绝联系,背信弃义,不赡养两位老人的罪责。
她知道,昔日每月绵薄的供给让他们贪得无厌,得寸进尺。他们想要的是她名下的一套房子,或许是几套房子,给他们给各自的家庭做往后的江山基石。
这两个早年互相视为仇敌离异夫妻,为了榨干这个仿若余孽的亲女儿的价值,不惜多年后摈弃成见,一拍即合,来一起合谋吸干她的血。
在所有人都投来的鄙夷目光里,她将那张每月给他们打款的卡折成两半,没心没肺地朝着两位老人大笑:“我就算死了,遗产也会捐出去。你们也别想得到一分钱。”
在彻底决裂后,这对夫妻不惜余力来散播她的每一个谣言,她的不孝之名传遍了她所能去的每一个角落。
她并非无所畏惧,更不是什么心逾钢铁。卫生间里的痛哭,深夜的辗转反侧,都只教会她一个道理。
第二天,她会怀抱希望,更加张扬地微笑。
这世界越是要她难过,她越要活得潇洒肆意。
她一步都不会退。
被不孝之名遮蔽的多年里,她不曾爱过别人,也没有旁人敢于接近这个背负了忘恩负义名声的女人,她的朋友,几乎都由高中大学而来,在这一场风波后,所剩寥寥无几。
何况她的盛名背后,还掺杂着父母放出来的“乱交”“侮辱父母”“目中无人”“跟女人搞那个”“不得好死的不孝女”诸如此类的标签。
现实里没有人拯救她,她已习惯自救,舔舐伤口,而后尖牙利嘴,争锋相对,坦荡地活下去。
她没感受到过世界的善意,也没有遇到什么萍水相逢出手相助。这么多年里,只有寂寞,如影随形。
她最大的特点,就是爱憎分明,知恩图报。但凡有人对她一分好,青唯就会竭尽全力,千百倍偿还。
面对着若愚的担忧,青唯点点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成为师傅的骄傲,让师傅不那么寂寞。”
浮云阁上,紫荆花树下。
遮天蔽日的紫荆花在枝叶间点缀。四周环绕着的一排排整齐房舍里,燃起了一缕细细的炊烟。
这颗紫荆花树的树冠范围已经遮蔽了整个清影派的房舍。树干粗壮,根系丛生,在仿若湖泊般粗壮看不到边际的主干上,四面覆盖了无数的花草,树干上也爬上了碧绿青苔和细碎白色花朵。
在巨大的紫荆花树干上,由三丈高的地方,从树干中开凿出一条溪流,从中空的树心中引下上头降下的雨水,垂着一道环绕的瀑布。
由瀑布进去,便是白鲤居住的石心室。
在冰冷的石室里,没有窗,没有任何用具,只有一张白玉石床,还有玉床对面浮在空中的一把烛台,上面燃着三注香。
四面镶嵌着鲛珠,在这几乎空无一物的房间里亮起微微的皎蓝色光芒。
白鲤坐在房中,在这日复一日的安静里,习以为常地静心打坐。
以前都与以往无异。
但似乎又有什么不同了。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眉头微微蹙起。许久,才将目光挪向了通往外面的石道。
是什么味道?
人间的炊烟?还是什么东西烧糊了?
她站起身,眉间微微蹙起。
在黑暗的石道里,青唯浑身都湿透了,她怀里紧紧地抱着一个东西,在黑暗里摸索着走了进来。
白鲤站在幽蓝色的鲛珠光华里,无言地看着她。
青唯长发都湿漉漉地披在身上,活像只落汤鸡,她打了个哆嗦,看见白鲤站在石室里,当即眼前一亮,苍白的脸上一阵惊喜:“师傅!”
身后是一条长长的湿润水泽。
白鲤有些迷惑,她看着青唯走进来,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怀里还紧紧地抱着个东西,当即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青唯腾出一只手来,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水,将怀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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