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给的钱是一年四个月15天,是4000个小时给人弯腰捡鞋。”
李勤与赵客对视,“那时,我很希望刘菡梅收下那些钱,我会心安理得地怨她什么也不问就打我,我可以不用发愁暑假打不了工没钱读大学的问题,但是她一点都没有犹豫,抬手就把那些钱扔出去了。”
赵客的喉头发干,看着她平静叙述的面孔,心微微打颤。
“后来王家受不了她三天两头上门撒泼打滚,胡搅蛮缠,趁夜搬走了,搬走前两天,刘菡梅去找他们理论,被王家找人打了一顿,鼻青脸肿瘸着腿回来了。我的伤好后,偷偷跑去电子厂打工挣钱攒学费,打了快有一年,回来刘菡梅却不在家,你知道她去干什么了吗?”
赵客失语,摇了摇头。
“她这个人认死理,王拯不向我道歉,她一天都不会放弃,不知从哪打听到王家搬去了西南小城,不认几个字更没出过远门的她去寻人了。不知道在外面受了什么磋磨,跑了快两年才回来,人瘦了一大截,死之前都还在跟我交代:勤勤,你的清白很重要,不能让那种人渣玷污了,你得找到他,让他跟你道歉,听见没。千万不能像我,背了不好的名声,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李勤几乎都忘记了王拯的相貌,除了高考后那密不透风,令人绵密疼痛的小屋,一切都模糊而遥远,飘着浓烈的苦艾草味。
她坐在床边,看着形销骨立的刘菡梅,片刻点了点头。
“我知道。”
她看着刘菡梅闭眼,死掉,嘴边那句“妈妈,我更想你跟我道个歉”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她没有故意要喝酒,她没有要跟男人高考完了就乱来,为什么不能在打她之前先听她解释。
为了不下贱,她已经很努力地在听她的话了。
她不知道刘菡梅想不想听她说这些,因为她已经含恨而终。
……
静谧车厢响起糖果摇晃的声音,打断她发涩的回忆。
她刚扭头,赵客手伸到她嘴边,跟着她嘴里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两颗糖,淡淡的青柠薄荷味,清香冰爽,掩盖了舌尖的苦涩。
他也往自己嘴里倒了两颗。
“一一,人最怕的就是被死人困住了。”他手里把玩着糖盒,轻轻道。
李勤呆呆地看着那包装上的柠檬,没有说话。
片刻,忽然问:“赵先生,你喜欢吃糖?”
赵客忽略她又变回去的称呼,眼尾扫到她脸上,跟上她跳跃的脑回路,“你觉得呢?不看看谁在坐我车呢,某人不是闻不了一点烟味。”
李勤眨眨眼,快速解开安全带,“你、你抽吧,那我先回去了。”
“过两天,我要搬进新家了。”
“哦。”她点点头,“……要我帮忙吗?”
赵客没忍住朝她脑壳弹了一下,“你这瘦胳膊瘦腿的搬得了什么,昨晚吃饭三姨问你的话都忘了?”
“嗯?”李勤愣了下,眼睛越睁越大,脸色不自然地发红,局促尴尬。
喝酒间隙,李春玲随口问:“这结了婚,得搬一块住去了吧。你俩不急着举办婚礼的话,也不能老是各住各的呀。”
李勤不知怎么接话,赵客的手懒洋洋地搭在了她椅背后,笑着瞧李春玲,“三姨,我那房子你不都看了日子吗,两天后就搬,到时候一一再一起住进来,最近这段日子就不折腾了。”
“行行行。”李春玲应得眉开眼笑。
李勤端着酒杯笨拙地喝酒,只当他是随意应付。
此时,赵客一本正经看着她,李勤心里发慌,着急道:“我、我都还没跟朋友说,现在搬走了不合适。”
况且,她简直无法想象跟一个男人生活的日子。
她以为,他们至少对目前的婚姻有一种默契的认知,性、客气来往,再此之外就没了。
搬过去,这太超过了。
李勤心里羞恼着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对面赵客支着下巴懒洋洋地看她,“一一,刚结婚两人就分居,这任谁看了都会怀疑吧。虽然我也很享受自己有私人领域,但今时不同往日了,看来我们都得适当牺牲点呐。”
话说到这个份上,向来以礼为先的李勤再不好意思拒绝,只讷讷点头:“好……好吧。”
“行,那你走吧。”他大手一摆,终于发话放她下车。
李勤如逃离龙潭虎穴,飞快拎包下车,扑面而来的热气奔涌而至,今日红色高温预警,她却在滚烫的温度里好似得到了某种解脱,舌尖清甜凉爽更加强烈,她大步往学校走。
赵客看着她快速离开的背影,半晌,忍不住哼了一声乐了。
李一一,你的东张西望怎么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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