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少女终于力竭,十分不情愿却又无力的将头歪进他怀里,端木黎颜将她紧紧护在怀中,深情望着她瓷器一般白皙的脸孔。嘴角那抹鲜血,红的刺眼,像极了雪山深处那片红的扎眼的梅林。他仿佛看到少女轻盈的身姿,在皑皑白雪中舞着锃亮的长剑,那模样,是他这一生永不能忘怀的幸福啊!
翟缨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端木黎颜那一声长长的叹息中,那声叹息,复杂到她分辨不出任何一种情绪来。
她最后还在想:这个人,原来连叹息都如此复杂,如此让她捉摸不透啊!
她多想回到过去啊,那她一定不会选择认识他!爱的这般苦涩,就好像蜜糖里加了毒药,初饮时那般甜蜜,可注定了要以痛苦作陪!
她伸出手去抹了把脸,满是水泽!
世界仿佛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眼前看到的亦已经不是原来看到的,身体感受到的亦非原先感受到的。
她睁开眼,看到了桌上豆大的灯火,在夜风中摇曳、明灭,温和、美丽的不像样;看到了墙上挂着的菩萨的画像,和蔼、慈祥,神圣的不像样;看到了似水的月光,洁白、柔和,圣洁的不想样。
这个世界怎会如此美好?
可是身处这般美好世界的她呢?丑陋、绝望、恐惧、癫狂,和眼前这美好形成了多么鲜明的对比啊!
翟缨只觉得,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她无法相信这些,她不敢去想过去、现在亦或是将来。可是心口那道剑伤却撕扯着五脏六腑,像是念经的和尚一般,不停的说:翟缨,你惨死的父母正在阴间承受剧毒蚀骨之痛,剑宗喋血,轻云惨死,逐鹿门、漆雕氏被灭,端木黎颜想杀了你
这些话,犹如紧箍咒一般,一遍一遍的箍着她的头,让她得不到片刻的安宁,要将她逼到癫狂的境地。
她嘶吼: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只是在做噩梦,等我睡醒后,等我睁开眼睛,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于是,她挣扎着向床上爬去,就像一只浑身没有骨头的虫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才爬上那低矮的近在咫尺的床。她蜷缩到床角,像只快要死了的小猫,将头埋进胸前,可仍旧就觉得身体里空的慌,于是她又去扯一旁的被子。那本来轻如飘絮的被子此刻在她手里却像重如千斤的巨石,她需要耗尽所有力气,才将它扯到身上。
她紧紧闭上双眼,试图强迫自己睡着,可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尸山血海,还有父母、轻云、师兄惨死的脸
她的身体似乎已经进入了一种死态,但意识却清醒的要命。没办法,她只得抬起手掌来,照着自己后颈狠狠劈去
终于进入了安宁!
没有噩梦,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意识,她只是觉得身体一直在往下沉,往下沉至于要沉到哪里,她不知道,也不在乎,反正不要醒来就好。
深夜,整个大悲寺大乱!
到处都是明晃晃的冒着烟的松明火把,到处都是人影,到处都是喊叫声。偌大的大悲寺,已经没有一处清净的地方,但凡人能去的地方,都被寺众里里外外挖了个遍。
但是,没有要找的人的身影,丝毫没有。
澄明小和尚已经跑到虚脱,此时正扶着一株古槐抠心挖嗓的吐,却也只是干呕。身后跑来一群师兄弟,看到他这样,都忍不住大笑起来,笑他还不如收拾收拾行李上京赶考算了,做个武僧真的很丢大悲寺的脸。
澄明擦了擦口水,抱着树干气竭,想怼回去,可实在没有力气。他望了望漆黑的夜空,觉得翟缨可能半夜上厕所走错了路跌到崖下之类的地方去了。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便憋足劲去找了寂报告。
了寂此时正率领寺众一座禅院一座禅院的找翟缨,听到澄明的呼喊,立刻回头去看,澄明连跑带爬从台阶上爬上来,将自己的猜测向了寂讲了。谁知了寂还未听完,便转身带着众人向另一座禅院而去,只余话说了一半,一半还卡在喉咙里的澄明在夜风中凌乱。
突然找不到翟缨,了寂心头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她恢复了记忆!
她会去哪里?她想做甚么?
这两个可怕的问题一直在了寂心头盘桓,他将所有翟缨能去的地方都想到了,比如剑宗,比如天都(天都既大端朝的国都),比如雾都但旋即就否定了所有地方,因为在她伤势未愈的情况下,她不可能悄无声息的突破层层守卫,走出大悲寺。
他敢肯定,她一定还在寺内!
于是他组织寺众大规模的搜寺,他相信,只要翟缨还在寺里,那他就一定可以找到她。但旋即,他又被另一个可怕的问题困扰:找到她之后呢?他要做甚么?要说甚么?魔.蝎小说M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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