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果真和那女人有往来,我就瞧着那湛娘子平时看着人不错,却也是个占便宜的,都占到家里头这个倒霉货上了。”
“爹,虽说哥哥这样私通女子不对,可也是不多不少地拿了整整七个鸭蛋。”
“有人愿娶已经难得,就等那女人什么时候上门给彩礼,若讨不到几个大银锭,喝!”
“彩礼多少倒不是什么,等韵儿嫁到富贵人家去了,便把哥哥的都得回来,给爹爹。”男子娇甜的声音,任谁听了都心底发软。
“诶,好韵儿,那爹便盼着那天。”男人眼睛一亮,捧上了朱韵儿的手板。
说到底,赵氏还是觉着自己的小儿子最为贴心。
不远的一处,破落的一间草棚内。
没有门窗,只是一块铺在地下的黑布,压着几捆稻草,细瘦的人身便躺在之上。
多多少少的,隔着不远那说话声落到了躺着的人的耳边去。他面目冷淡,目光呆滞地望着从草棚顶上照落的一束日光,仿佛听到的所有言语都与他无关。
朱青儿晕沉沉地想,原来自己还活着。
记忆纷纷乱乱地占入他的脑袋,乱糟糟的。有心悸,又有惊惧,他闪烁着目光,而后缓缓闭上了眼。
眼角晶莹滑落,是不同往时的绝望。
没有人会是他的救赎,就如同没有人喜欢卑贱躲在暗处的脏恶耗子,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他曾经那么乞求着,那个只有自己的黑暗深渊,有一双散发着亮光的手,能拉住他……
怕是要让爹失望了,那个好人,大概已经极为厌恶他了,那日他用如此卑鄙的做法地讨来了那些鸭蛋,也因为如此,才得以没有在狼狈而归时,遭受皮肉鞭打。
只不过突然地,连着下雨的天,发了热病。
听到脚步声毫不放轻地往这边走来,朱青儿於紫的指甲盖往下扣地更紧了些,掌心攥着一把干草,紧闭的眼皮下睫毛微微抖动着。
“嘶……”一道刺眼的光扎进茅屋里,朱青儿下意识地抬手挡在眼上,意料中触碰到脸上的一片热意,而后听见熟悉的一道奚落的声音。
“嗤。”
“倒霉见的,躺了一天一夜,原来是装着病不干活,哪来的脸面!”
“瞅瞅啊,这衣服是没人洗了还是怎么着。我也就提醒提醒你,只要你一天没嫁过去服侍妻家,你就别想停着!”
尖锐的声音如同甩不掉的魔咒,争相钻入耳朵,落到那颗脆弱不堪的血肉心脏内,像一针针地插入,亦是冰凉麻木。
难得地,朱青儿没有一丝感情地看了一眼自己那个除了生下了自己,却一点都不像亲人对待他的爹爹,用力地捂上了他的耳朵。
因下了雨,镇子上的地皆是一片湿意。
几个小皮猴嬉笑着跑来跑去,一脚便踩到了地上的黄泥水潭子里去,溅了裤脚,走的近的也没逃过脏了衣服。
“呜呜我要告诉我爹,都是你干的!”胖娃子小虎不干了,直接便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好不凄惨。比起这,被家里彪悍的爹爹骂才是真的可怕。
“罪魁祸首”赵牙内心的挣扎都写在了脸上,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衣服袋子,也委屈,于是说:
“喂,别哭了,我,我把吃的都给你,你别说出去。”
小虎子抬了抬头,一只手还在搓着眼睛,瞄到了面前躺着几颗糖的手掌。
那用纸包着的糖都是稀罕的东西,只有新年的时候小孩才分到几把,这会子赵牙拿出来的,怕不是悄悄藏了很久的存货。
旁边的春芽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两个那几颗糖,想着甜滋滋的味道,往前伸了伸自己的短小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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