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家的车。
窗外雷雨轰鸣,车内却只有柔和的空调暖气,强烈对差让她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啧。”
眨眼间,一块柔软的淡蓝色毛巾被放到她膝盖上。
修长有力的手压在上面。
宋晚晚视线顺着上移,一颗心越跳越大声,震耳欲聋。
那人坐在黑暗里,身形还带着股疲倦,像刚从飞机上下来,沉沉夜色落在脸侧,只看得见优越的骨相,直到硕大雨珠压在窗上,才露出他眼中的淡漠神色。
唇很薄,额前铺着碎发,像是结束场画报拍摄般过于出彩的容貌。
她大脑一阵发蒙。
却有三个大字,从黑不见底的牢笼里挣脱浮上来。
刘泽然。
面对面坐着的人语气很平静,“见到我就这么激动?我以为你把我删了是想当面见我呢,没想到居然真这么开心?”
刘泽然手撑上头,面无表情道,“我坐了十二个小时飞机回来,刚出机场就到校门口来等你,看你在公交站台那坐了十几分钟。”
宋晚晚言语有些颤,“你……你现在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个?”
他笑了,“不然呢?你拉黑了我,我还不能回来?”
室外没个尽头的雨水从她眼睫往下掉,视线一片模糊,她头脑发麻,周遭所有空气像不停在热胀冷缩,却木到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从未想到的词语被横贯在两人之间。
久别重逢。
没有不敢置信的欣喜,残留的只有不解,还有一路跳到最后扯出来的生疏。
宋晚晚抬手揉了揉眼,她感到雨水又往里渗了几分,酸酸痒痒的,“可以……你当然可以。”
她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你做什么都可以。”
车辆飞速行驶,前后座之间的挡板早就升起来了。
似是她这样的回应太出乎意料。
刘泽然盯着她手看,不说话了。
宋晚晚后知后觉松开掐着自己的指尖,疼痛也后知后觉漫上来。
刘泽然视线却是顺而降落,凝在她膝盖上的书上,白色封面,大大四个字,边角已经潮湿。
下一秒,他指尖点了上去,“我记得你跟我说的话,我们是普通同学。”
她总觉得还像在做梦,不真实,话也说的慢半拍,“你干什么?”
书很轻易就被抽走了。
宋晚晚没有拦,她抬眼看了过去。
可她不知道,昏暗路灯光下,她眼神隐隐颤抖着,光一跳又一跳,霎那间,车驶进隧道,一切都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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