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潮水
“……”
薄夏听出他语气里的戏谑,抬眼佯怒地看了他一眼。
玩笑话过后靳韫言没再展开,轻飘飘地将这一页揭了过去,他没再提,薄夏也没当真。
大概是那时她是那样清楚地知道美好的东西都不长久,所以也总是避免去思考太长远的关系。
她只是尽力地将他们的许多瞬间都保存下来——
不论夜晚一起翻看过的书、从无聊饭局上逃离后跟他沿路看到的风景、还是赏秋时随手捡起来保存的一片银杏叶……
冬至那天难得空下来,因着盛驰抱怨过两句太久没见到靳韫言,后者这才应下他的邀约。
地点在射箭馆,靳韫言站在她身后教她瞄准:“腿张开一点。”
她耳尖微热,尽力将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盛驰跟周清樾是后来的,见他们在练过来说要跟薄夏比赛,待会儿输了的人请吃饭,薄夏自信应下:“待会儿你买单。”
“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于是靳韫言站在一边看两人比赛,他视线始终放在好胜的薄夏身上,想起她刚开始对项目的势在必得以及后来游戏也要跟他争个输赢,每次这样的瞬间她身上都好像渡了层光,让人移不开眼。
三局两胜,第一局薄夏有些失误,盛驰还没得意三分钟薄夏后面就射中了两次十环。
盛驰皱着眉头问她是不是开了,嘴里一个劲地不服。
靳韫言笑着走过来,动作自然地拧开一瓶水递到薄夏跟前,垂着眼说:“愿赌服输。”
“得,我投降。”盛驰举手,“我发现你们两口子就特较真,跟你们玩真没意思。”
周清樾看不下去:“我怎么觉得每次最较真的就是你,上次是不是你先说好三局两胜又耍赖说五局三胜?”
被好兄弟背刺的盛驰当即揽住周清樾的肩膀把他往下压,让他不敢再开口。
两个人一路吵架去了薄夏想去的日料店,吃饭中途他们聊起一些薄夏听不懂的话题时,靳韫言始终跟她咬着耳朵说着悄悄话,怕她被冷落。
过了会儿盛驰突然想起什么,问起靳韫言过年怎么安排。
“要是一个人的话我们不介意收留你。”
周清樾笑着说:“你每年都求着阿言过去,人哪次搭理你了,更何况今年人家也不是一个人了。”
“嫂子过年又不一定在京市。”
盛驰这人看上去是轻浮了些,但其实善良又重情义,明明是看不惯靳韫言每年家里冷清想跟他一起过年还要这样说出来。
可惜在他视角里可怜的靳韫言事实上不喜欢吵闹,他只会觉得一个人过年很享受。
薄夏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口提起:“上次过年你们不是还放了阿言鸽子吗?”
盛驰像是听了什么天方夜谭:“我什么时候放过阿言鸽子?他每次跟祖宗一样我请都请不来,我还能放他鸽子?”
“就上次除夕……”
靳韫言垂着眼,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几个人交流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盛驰看了靳韫言一眼,立马懂了:“难怪莫名其妙给我打个电话说什么不来了,我当时还以为大少爷转性知道过年给我祝福了,搞得半天在这套路人家小姑娘?”
周清樾忍着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肚子的坏水。”
回去的路上,薄夏想起他从前对自己说过的话,他说从来没把她当朋友,所以他总是表面不动声色,却总在暗里像下不完的那场梅雨一样渐渐将她侵蚀。
她是逃不开他的,只要她对他还有一点儿感觉,他就会想方设法地将她从自己的世界拉出来。
车停到车库,薄夏刚想下车就被他攥住了手腕,靳韫言搂着她的腰看她的表情,他深邃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脸上,像是细细地观察她的表情变化:“生我气了?”
她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儿生他的气,只是她好像更了解了他一些,她也投回同样的眼神细细打量他,原来靳韫言爱人是这样的。
十八岁时,他骗她是不想跟她有交集。
二十八岁时,他骗她是想跟她有纠葛。
她替二十八岁时的自己庆幸,却又替十八岁时的自己伤心,所以她只是仰起头轻声说——
“靳韫言,再爱我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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