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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渡灵人1（第1页）

烟雾缭绕的审讯室里，李明满脸伤痕，颓废地坐在王自超面前，王自超拿起面前的烟盒轻轻往桌子上一拍，“这烟也抽了半盒了，该交代了吧？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没耐心，你知道不？”

李明将手里的烟蒂扔到脚下，狠狠地踩了踩，“我说，我说，这一切都是张俊风策划的，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儿子的性命在他手上。”他说到这，眼角闪过一丝泪光，轻轻举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其实一开始没想过要杀那个女孩子，本来是想着嫁祸给陈建国的，没想到……。”

“作案工具呢？还有张俊风是怎么策划，怎么雇凶杀人的经过，你最好一个字都不要漏。”王自超瞪着他，拿起手里的笔狠狠地敲一下桌子。

“那把刀，连同女孩的尸体都被我扔到渡的神气，变成了一只遍体鳞伤的野狗。云水库里去了，这事真的是张俊风一手策划的，我，我……”李明此时完全没了往日

“好了，小陈，这里就交给你了，辛苦一下。”王自超将笔录本推到旁边同事小陈的面前，将那盒烟拿起来，想了想，又甩到了桌上。

一出门，老沈便迫不及待地拦着了他，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招了吗？”

“招了，再不招，这家伙还是人吗？尸体和凶器都在渡云水库呢，他说是瑞欣集团副总经理张俊风指使的，我让小陈接着在审。”

“恩，渡云水库那边我已经派人过去打捞了，案发小区的监控录像我也在找技术部门恢复，张俊风那边你去跑一趟？”老沈掏出一根烟。

“我不去，每次这种没有技术含量，来回折腾的事情就让我去，跟你说，前两天在渡云水库可把我折腾够了，这回我得好好在家休息一下了。”王自超看了看老沈，“少抽点烟，瞧你那荒烟蔓草的头顶，对了，什么时候派小吴出任务，给我打电话吧。”

“你小子，我现在人手完全不够用啊，你就想置身事外了？门都没有，整天就想着泡妞。”老沈将手里的烟放进烟盒，朝王自超的背影喊道。

老沈刚把烟放回口袋，正隔着审讯室门上的玻璃窗往里面张望，王自超回过身，走过来，拍拍老沈的肩膀，“喂，老顽童，那个杜凌仁呢？”

“怎么啦，想通了？你要去抓张俊风，我马上给你安排。”老沈回过头来，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这个真没有，杜凌仁在哪呢？我有事要找他，很重要的事。”

“我说你这小伙，这案子都快结了，你老揪住一个流浪汉不放，就知道给我添乱。”老沈不耐烦地回道。

“好吧，记得张俊风归案了通知我，我倒要看看这畜生长什么样。”王自超撇下老沈，朝大厅走去。

由于多数的警员都派出去执行任务了，平日里喧嚣的大厅此刻空空荡荡，王自超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杜凌仁的身影，走出门，拿起手机正要给小吴打个电话，看她晚上有没有空，想约出来一起吃个饭。

正在犹豫，突然门口的柱子旁闪过一个人，王自超一看，将手机放回口袋，“你在这啊，我正在找你呢。”

杜凌仁神色慌张地将王自超拉到一边，“你知道吗？你就不该带我过来，要不是为了挽救那个年轻人的生命，我都不应该过来趟这趟浑水的。现在麻烦大了，我……，哎……。”杜凌仁突然狂躁起来，手足无措地捂住脑袋。

王自超笑了笑，“什么麻烦啊，瞧把你吓的，你今天立功了，我还在想怎么样犒劳你一下呢，走，带你去理个发，吃顿好的？今天不开车，可以陪你好好喝两杯，我还要继续听你讲故事呢。”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是真的要出大事了，如果你不想经历我曾经历过的痛苦，就赶紧跟我去一个地方。”杜凌仁近乎怒吼道。

“好，经过这些天的接触，我也相信你说的呢，那你等着我，我去车库取车。”王自超看到杜凌仁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老沈站在审讯室外面，远远看到王自超开着那辆帕萨特冲出院门，在心里骂了一句：“臭小子，真是一匹野马，看来是得找个姑娘管束一下了。”

王自超边开着车，边疑惑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们要去哪？”

“去我外婆家，可能她还会有办法挽救。”杜凌仁无力地回道。

“你说以前发生在你身上的悲剧到底是什么事啊？”王自超心里充满了疑问。

杜凌仁痛苦地闭上眼睛，似乎不想再回忆起那悲惨的一幕，长叹了一口气，“好吧，这事得从我十岁那年开始说起。”

当时渡云水库还没有更名，杜家村也算的上是个世外桃源，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平静而安详，我记得当时是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我和几个小伙伴正互相打闹着，快要到湖边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爷爷坐在湖边，嘴里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什么东西，身旁放着一个灰色的布袋。

我和小伙伴们经过他身边，他扭过头来不停朝我们傻笑，那几个小孩拿小石子砸他，边砸，边嘲笑着喊道：“老疯子，老疯子。”我天性善良，大概也是好奇心驱使吧，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老爷爷，你怎么了啊？天快黑了，怎么不回家呢？”

那老人也不答话，只是朝我笑着，那笑声我到现在还无法忘记，空洞而诡异，当时我还小，可能还不能体会那笑的含义，但是现在我懂了，原来我是命中注定被选上的。

“哦，等等，命中注定被选上？这话是什么意思？”王自超一头雾水地打断他，问道。

“你还是先听我讲完吧。”杜凌仁淡淡地回一句，又将思绪切回到十岁那年。

我看那个老爷爷没答话，转过身去，正准备去追那几个小伙伴，没想到那个老爷爷竟然准确无误地叫出了我的名字，“你是叫杜凌仁吧？终于让我找到你了，过来，孩子。”

他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在他旁边坐下，我好奇而又害怕地慢慢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却发现他湛蓝色的眼睛里居然充满了泪水，他自言自语道：“天意啊，找了这么久，终于让我找到了，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我正准备开口，他伸出一只布满皱纹，形同枯木的手摸摸我的头，接着伸出另一只手里攥着的那件东西，他摊开手的一瞬间，那东西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我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只貔貅状的淡蓝色玉佩，大概有半个手掌那么大，玉佩用金色的链子串起，链子上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当时那么小，我也不懂，现在我知道了，似乎“精美”、“巧夺天工”这些字眼都无法形容它的绝美。

“然后呢？那老头把那东西送给你了？”王自超实在不想打断他，但是心底无数个疑问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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