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从起初有些迟疑转变了态度,瞿白鹿看着祖父,赶忙急慌慌的伸手过去,只怕是迟了一秒,迟了一瞬,瞿白鹿想要攥住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要攥住那双手,就像是满心满意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上面一样。
请一定带我走罢,没有了你们我什么都不是了。我不想成仙,不想这么活着了。
祖父。
如果生活中只有那一点光,哪怕只有一点,怎么能够控制自己趋向光点的心呢?有谁能够控制的了趋向那光的心?
祖父,你定然是看我一个人,知道我不开心,所以不再对我狠心严厉,所以是打算带我走了,对么?
瞿白鹿的速度很快,她很快地扑了过去。
蓝光悠悠往回收了,先是从瞿白鹿面前的龟裂土地上掠过,继而是井壁。几乎是与它同时的,祖父也升上去了,瞿白鹿顾不了身上和四肢拴着的铁链了,她拼了命的往前扑,扬起了压不灭的尘土,纵然这样拼命,一把向前之后也不过只是攥住了祖父的衣摆而已。
她抬头看向祖父,说不出什么,只是哭。
然而她面前的那张脸啊,并未有任何的情绪,只是淡然的瞧着瞿白鹿,像是在看一张白纸。
“祖父!祖父......祖父,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在这里!祖父!”
嘶吼出来的变了调子的声音。她哭泣着,脸已经变了形,哽咽着委屈着。
“祖父!祖父!!!......祖父!”
衣襟一点一点的从攥的发白的掉了血色的手指里脱离,她仍死死拽着,指甲一个个崩裂开,停了一会儿才冒出一点点的血,在蓝光的映照下幽幽的泛着紫。瞿白鹿还想往前爬,可是被铁链拴着的已经拽出白骨的腿早已不允许她在这么做了。
铁链咔咔的触碰着骨头,骨头和肉渐渐分离,皮肉里带出刺啦的碎裂声。瞿白鹿不甘的扒着地,扬起的灰尘又封住了井口,已经看不到那个身影了。这里充斥着的只有瞿白鹿的呜咽,一直只有她一个人的呜咽而已。
被永远的封在井底的呜咽。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
瞿白鹿张开眼时,还以为是在枯井中,她颤抖着捂住自己的脸,想堵住呼啸而至的眼泪,多惨白的举动,那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的把戏罢了。
只听洞口两个小妖问道:“仙家?仙家?”
瞿白鹿突然醒悟过来,猛然起来,喘着气似乎将平生的怒忿都吼了出来,这实在是不像她。只听她冲洞口道:“嚷什么!”
一个小妖哆哆嗦嗦答话道:“听闻仙家喊叫,不知何事...故而......”
瞿白鹿紧紧环抱着自己的腿,这才算明白了自身的所在,她止住喘息,迫使自己停止发出任何声音,满身的冷汗顺着皮肤印着衣裳缓缓而下。她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叹息了一声往后一靠才又睁开眼睛,表情恢复了平常。
瞿白鹿面无表情一只手捻了捻滴落在白毛斗篷上的泪珠,这几日的事情......对啊,不是刚刚被人背叛过么。
她冷冷对洞口道:“你们怎在此处?”
小妖道:“奉...奉命...值夜。”
瞿白鹿眉头紧蹙一脸的厌恶,她将手掌翻转过来骤然变化出一团冥火,顺手往外一击,只见冥火滚滚一路朝洞府蔓延而去,洞口喷涌而来的冥火着实吓坏了那两个小妖。
他俩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这时只听洞府内瞿白鹿道:“从今起不许接近五达洞府。滚!”
两个小妖忙下山去了。
瞿白鹿胡乱裹着白袍翻身下了玉榻,赤足走在冰一般凉的地面上,洞里阴潮而又昏沉。她不禁想到:这里比之梦中的井底又能好到哪里去?
瞿白鹿拎着昨夜的残酒坐在洞口,望着仍闪烁着的星空,依靠着洞口的石壁。方才在枯桃树里种下的那株小桃树已经活了下来,安静的生长着。
她的两条腿踩在调来洞口的黄鼠石兽上,抱着那蓝玉长颈酒瓶闭目不言。
祖父手上的伤口?!
在梦里不觉得那是什么大事,此时猛然想到只觉得心中有如刀搅油烹一般。离去之人的苦楚竟能叫人如此的难过,大抵是因为无法相助无法补偿吧。她把白袍抱得更紧了。
那双颤抖这的手扶着酒瓶,蓝玉长颈酒瓶好像管不住自己肚子里存着的酒,无声无息的洒出了好些。
夜幕下陪着自己的也只有那两株桃树了和漫天的星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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