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隆冬了。
数丈高的牢窗上积了数寸高厚厚的雪层。
冰冷的雪花纷纷扬扬荡漾坠落,衬得阴暗腥臭的牢房如炼狱。
昏暗腥臭的牢房内常年飘散着股恶臭,各种世间最难闻的味道汇聚在这里。
每到雨季,墙上就会冒出如雨后春笋般的蘑菇,蘑菇底下爬过数只百足蜈蚣,蜈蚣在青苔上爬过。稻草里掺杂着污秽,有老鼠从脚边蹿过,扭动着肥胖硕大的身体,目中无人,惹恼它了还会扑上来咬你一口,逃得无影无踪。
坐在牢门边,刺骨寒风直直吹向她。
太冷了,身子冷得发麻,直像是被万千只蚂蚁啃噬,那蚀骨的疼痛直蔓延进骨髓。
她缩了缩瘦骨嶙峋的身子,踢走一只硕大肥胖的老鼠,老鼠的毛碰到脚底心,就是一阵恶心的恶寒。
那只老鼠掉了几处毛,看起来像是得了藓病,长着脓包,比一般的老鼠更脏更丑,入目,令人不寒而栗,吱吱冲她叫唤着,钻到她裤脚里。
她阵阵恶寒。
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试图甩掉这只肮脏的老鼠。
被老鼠爬过的皮肤烧灼般地痒。
老鼠掉在地上,约莫是被摔晕了,一动不动。
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借着恐惧,狠狠踩在这只老鼠身上,尚且温热的血肉粘在脚底上,还有老鼠硬硬的爪子,她长而脏的指甲嵌在肉里,这能减少她的恐惧。
“吱——”
一声尖细的惨叫回响在死水般沉静的牢房中。
老鼠化成血肉模糊的一团,血和肉都粘在她的赤-裸的脚底。
她踩到精疲力竭,浑身颤抖着跌坐在地上,恐惧密密麻麻地朝她袭来,大力蹭掉脚上黏糊还带着温热感的一团血肉。
抱着瑟瑟发抖的身体,冷汗涔涔,每日总是这般地恐惧和痛苦。
环顾四周,没有人注意到她,死牢里的每个人都是半个身子埋在棺材里,眼神和死去的人没什么两样。
除了隔壁那个一直盯着她看的老头。
他一直盯着她看。
约莫是七八十岁的老汉,一头乱蓬蓬、脏兮兮的长长头发——因为太脏了看不出原来的白色,偶尔蹦出几只跳蚤,眉毛长长的,盖住他眼睛的一半,胡子也长长的,又多又乱,盖住他的半张脸,离嘴巴最近的胡子是最脏的,每次吃饭都会沾上一点点污渍,日积月累下来就结成了很恶心的一团。
他刚刚融化了雪水,洗掉了一些污渍,尽管还是脏,比原先的不堪入目好许多。
虽然老头的眉毛遮住了他的眼睛,她还是能清晰感觉到他在看着她,是一种洞察的目光审视着自己。
从冬天看到夏天,又从秋天看到春天。
去年冬天她入狱的时候他就盯上了她。
那并非一种虎视眈眈的视线,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她不明所以,他为何要看着自己,许是为了打发牢中漫长的时间。
她时不时瞟他一眼,渐渐地,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他在盯着自己,于是也能无视他的视线。
她每日最满足的事情就是吃完牢饭后抱着膝盖蜷缩着靠墙,头微微扬起,细细感受着小窗口送进来的微风,清爽且怡人,让她能够暂且忘却牢中的浑浊。
那是地牢里唯一的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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