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空空已确定她两不会陪同自己进入,只得独自踏上竹筏。
轻舟无杆所依,但自空空跃入,便自行泛波而行。
回首之间,金灵与元宝已不见了踪影。
轻舟泛出丝丝波澜,明亮湖水映出淡蓝天空,彷如天湖一体,浑然天成,看不出区别。
丝丝波澜将空空向前推动,只是不知终点在哪。
空空眯眼缓看,仰头上望。
‘呵’,空空心中一笑。自己还能这样悠闲的立于竹筏之上,看来并不是为了出谷之事,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静立竹筏之上,俯视而下。轻捻胸前垂落的鬓发,此刻水平如镜,可见人之倒影。
湖面泛出空空清影,空空向前一步低头看向水面,面容清晰可见。
面具之下灿灿生辉的双眸,淡薄微抿的双唇,黑衣青丝立于湖中。脸色神情依然平淡。
就在此时,湖面之中倒影出异,原本平淡的表情渐渐泛起魅笑,冥黑双眼溢出红色血滴。
黑色法衣边缘出现焚燃之像,点点火星渐渐变大,火焰色如幽蓝,焚燃之处灰烬不停向上升飞。
此刻的空空依旧表情平淡,拂袖置于后背,更加认真的看着湖面。
轻舟此刻渐渐变长。空空后方也变得越来越宽,瞬息之间,那原本只有几根竹子组成的小筏变成了几百根竹子组成的宽阔竹台。
薄雾之中,竹台另一端出现两人,一位便是东冬羟,另一位则是跟在后面的冥柔。
似是感觉到身后有人,空空猛的回头看。
一见是冥柔与东冬羟,便抬袖额首低垂眼眸:“空空见过东老师,见过冥帅。”
东冬羟引着冥柔走向空空,长长的衣摆拖在竹筏之上,边走边问:“你,看见了什么?”
“只是些幻象。”低头轻语,脸色露出一丝纠结。
“哦?”东冬羟掏出一把折扇,慢摇至空空身边,眯眼浅笑:“你怎知那都是幻象?你不疼么?”
空空的表情淡淡,似乎真如她所说什么都没看到,但东冬羟自是知道那些幻象有多么逼真,即便是看见了这些图像的人身上也会出现幻觉之中所经历的触感。可自空空进入,他一直在旁观察,空空表情始终未变。
“天太蓝。”空空语气依旧平淡。
“哦。”东冬羟仰头看天,不时,不由含笑道:“确实是太蓝了。”
灵谷天空一直都是红色,蓝色从不属于这里。
空空依旧恭恭敬敬的站立一旁。此刻,她只能如此,看冥柔跟在东冬羟后面的位置也知东冬羟并非是一般人。
东冬羟回头挑眉一笑,那妖艳的至极的容颜无不让人心动。
环顾竹筏,方才湛蓝的晴朗天空,此刻已是血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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