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拜师十年,长生其实很少会这般称呼帝阙。今日之前,帝阙对此也并不在意。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段师徒关系的背后究竟掩埋了多少鲜血淋漓而又极端现实的东西。
对于正常人来说,这种冰冷理智的利益关系或许很令人作呕。但无论是帝阙还是长生,从来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这种□□裸的利益交换,反而比那腻歪的情爱和见鬼的羁绊更合他们的心意。
然而,帝阙对这个称呼的漫不经心,终究只是今日之前。
“师父?”只听帝阙莫名嘲弄地念出了这两个字,然后他微微撩了撩眼皮,以一种低哑到近乎讽刺的语调开口说道:“长生,别惹我发笑了。”
“你我之间,哪里是这么单纯友善的关系。”
“当然,你若非要用师徒来形容,也并非不可。”
“只不过一个是想上徒弟的师父,一个是想杀师父的徒弟罢了。”
长生闻言无意识地舔了下微微发干的唇。
说真的,帝阙会说出这样粗俗而直白的话已经很让他意外了,而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傲慢到无与伦比的男人被拒绝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朝他发火。
这样的反常也代表着,帝阙这家伙的的确确是认真的。
认真到他能够按捺住居高临下的性子,展露出此生绝不会有第二次的温柔。
“帝阙,你于我,或许并非是爱。”
长生一直很欣赏帝阙。即使他们之间有很多恩怨,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对方。
他欣赏帝阙百年千年的静静蛰伏,也欣赏他骨血里氤氲的野心勃勃,而他最欣赏的便是对方仿佛要粉碎一切的残忍决绝。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理智与权势的化身,他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孤傲之人。
这样的帝阙,无论怎么看,似乎都与情爱无缘。
事实上长生也的确很少在对方身上感受到这样的情感。若非如此,以他的敏锐也不会多次否认自己的直觉,甚至于直至此刻他都不认为帝阙对他抱有的是所谓的爱意。
“呵……”
早在之前,帝阙冷硬的面容上就缠绕着些许似是讥嘲的笑意,而等长生这句话说完,他便真的低笑了起来。
那种笑,既有无奈与妥协,更多的却像是对这异常滑稽的命运的慨叹。
帝阙就这么背过身漫步走上层层阶梯,重新坐回了暗金色的龙椅上。许久许久,久到长生以为帝阙不会再开口了,这个男人才闭上眼语调平淡地说道:
“当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三年前,我踏入长生境的那一天。”
长生闻言只是沉默地听着。
对于三年前帝阙踏入长生境后骤然转冷的态度,他一直都看在眼里。自那时起他其实就猜测过帝阙或许在踏入长生境时经历了些什么,而对方经历的那件事很可能与自己有关。
若非如此,帝阙不至于一天之间便对他如此杀意沸腾。
事实上他猜得没错。只听帝阙继续说道:
“我踏入长生境的方式与前人不同,然而当我踏入长生境的那一瞬间,那场幻境仍旧出现了。唯一不同的是,我从局中之人变为了旁观者。”
长生下意识地分析着帝阙透露出来的情报。
显然,帝阙这种另辟蹊径踏入长生境的方法几乎没什么危险。毕竟亲自经历幻境和站在一旁看着幻境模拟出来的“自己”在幻境中沉浮,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这就跟那些原本要演大电影的演员直接变成了看电影的观众似的,难度何止下降了一整个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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