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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2页）
“谁啊？”
声音有气无力，软绵绵，伴着轻咳，脚步声随着声音由远而近，门被从里面拉开。
陆然一抬头就看到了唐旭尧，她没想到会是他，隔着防盗门盯着他，有些发愣。
“陆然。”唐旭尧叫了她一声。
陆然静静看了他一眼，握着门把手一甩，门被关上了。
“陆然！”唐旭尧手掌屈起，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地敲着门板，“你先开门。”
里头没有回应，汲着拖鞋拖鞋脚步声远去。
“陆然，我只是来找你商量办理离婚手续事，光一份离婚协议还不能取消我们婚姻关系。”唐旭尧隔着门板冷静说道。
屋里沉默了会儿，陆然来开了门，打开防盗门时还有些犹豫，门刚开了一道缝，唐旭尧怕她又突然关上，一只手从门缝里横插了进来，手掌握着门把微微一用力，推开了门。
陆然自知力气没他大，也就没做无谓抗争，淡淡望了他一眼，松了手，转身往客厅走去，弯腰拿起扔沙发上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小了些，人也虚弱地往沙发上一坐，扭头望向唐旭尧：“这两天抽个空，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感冒发烧是件极消耗体力事，她今天没吃过东西，身体虚虚，精神恹恹，也没精力招呼他。
“看过医生了吗？”唐旭尧看着她苍白瘦削脸蛋，皱了眉，似是没听到她话，只是她身侧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只手就伸向了她额头，想试试额温。
他手没碰到，陆然侧开头避开了：“看过了。”
抬眸望向他:“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不同意离婚。”
平平淡淡语气，唐旭尧这么说时并没有望向她，只是倾身拿过她乱七八糟扔茶几上药看着。
陆然无所谓：“明天我让律师向法院提交离婚诉讼书。”
“……”唐旭尧望向她。
陆然似是没看到，只是疲惫地靠着沙发，眼睛盯着电视望，目不转睛地看着，也不说话。
她不说话时唐旭尧一时间也不懂该怎么打破这种沉默，以往一起都是陆然缠着他叽叽喳喳地说话，他只负责笑一笑，点点头，时不时揉揉她头，“嗯。”“然后呢？”地简单应几声就行，从不用费心去想话题，现陆然不说话了，他反倒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沉默彼此间蔓延。
“这件事等你好点再说。”唐旭尧退让了一步，说完没见她应，往她望了眼，发现她竟已靠着沙发睡过去了，一个人抱着双臂缩沙发里，歪着头，睡姿还算雅观，面容沉静，还真是随时随地都能睡过去。
唐旭尧莞尔，叫了她一声，看她没什么反应，伸手她额头摸了摸，过烫体温让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扶着让她沙发上躺了下来，起身去给她找东西降温。
把屋子翻了个遍没找到退烧贴或者冰块，只能打来半盆温水，给她用毛巾来回擦拭颈部和手肘关节等地方，物理降温。
大概是刚才也吃了药缘故，药效发挥出来，烧也慢慢退了些。
唐旭尧摸着她慢慢恢复正常体温额头，长长舒了口气，望向她，陆然还没醒过来，大概是不舒服缘故，睡得不太安稳，眉头一直拧着。
唐旭尧不自觉地伸手去揉她拧紧眉头，她和两年前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脸颊瘦削了些，刚认识时候脸还圆嘟嘟带着婴儿肥，现已经瘦成了瓜子脸，精致是精致了些，但看着总没以前精神。头发也留长了些，及腰了，她没怎么打理，只是任由它们直直地垂下来，清汤挂面，好她发质好，这样清汤挂面反倒多了股学生书卷气。
从第一次见面算起，唐旭尧和陆然算得已经认识八年了。他记忆中，陆然气质总没法子和书卷气搭边儿，就一没长大小姑娘，总是迷迷糊糊像没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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