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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林宅,客厅。
楚幼姬、林弈萱、林夫人、姚汝宁四人坐在桌旁,林弈萱在看电视——只是单纯意义上的“看”,眼神空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其他三人在包饺子,聊天。
“好几年没自己包过饺子了。”姚汝宁用手腕优雅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道,手上一只兔耳饺已经成形,卖相相当不错。
“姚姐姐西式点心做的那样好,饺子随便捏捏就很好看,不像我,”楚幼姬展示手中被制造变形的小锁饺,“包的这样丑。”
姚汝宁看一眼,轻笑,“所谓饺子,就是用面皮将馅包住,形状其实不重要,尤其是自家吃的话,包的就是一份心情,形状反倒是越活泼越好。”声音慢慢,温婉知性。
楚幼姬不由笑,上下端详自己手中饺子,“我这只小锁有没有很活泼?”
林夫人和姚汝宁都被逗笑了。
十二点钟声响起,一直在厨房忙碌的阿春走进客厅,“我来看看大教授和小董事长的饺子包的怎么样了?”来到桌前在饺子队伍中扫视一眼,笑的一脸褶子,“小董事长包的一眼就能认出来。”端了去煮,点水三开,热腾腾的饺子上桌。
五个人围坐在桌前,四人拿起筷子,姚汝宁坐的离林弈萱最近,夹起一只饺子吹凉,蘸了酱料,轻轻递到林弈萱唇前,林弈萱张开嘴吃下,画面自然而温馨,本来准备喂林弈萱吃饭的林夫人和楚幼姬双双打消了念头,没有去跟姚汝宁抢。
周小乔来电,“新年快乐!”,又说“发了视频给你,快去邮箱看!”,楚幼姬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屏幕切换成网络模式,打开邮箱中周小乔发来的视频,是她跟古丽婕一起放烟花的画面,火树银花中,两人振臂高呼,尽情尖叫。
林夫人和阿春被两人身上散发出的欢乐与活力感染,笑的合不拢嘴。
姚汝宁摇了摇头,感叹,“忽然觉得自己老了……”唇边的笑意中有一丝苦涩。
楚幼姬看在眼中,“没有啦,姚姐姐风华正茂。”以为她在酸古丽婕和周小乔在一起。
“幼幼?”姚汝宁转脸凝视着楚幼姬。
楚幼姬迎上姚汝宁目光,“嗯?”
“我是认真的,”姚汝宁伸手摸了摸楚幼姬头,“以后记得叫我阿姨,无论是年龄还是辈份,我都是跟你妈妈……”
“现在让幼幼叫什么阿姨,”林夫人在一旁道,“等你找了对象、结了婚再说。”停了停,“不是我说,汝宁,是时候找个归宿了,女人再强,单枪匹马能杀到什么时候?一旦病倒,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结婚……”姚汝宁摇头笑,“我这辈子是不打算结婚了,对名分早就看淡,心里住着一个人,一点都不觉孤单……不过说起端茶倒水,家里确实缺一位像阿春这样的阿姨。”
楚幼姬在后面接力帮她岔开话题,“你可别想挖我家阿春的墙角。”
“呵,”姚汝宁轻笑,“那可说不准。”
初一上午,宫清夏到林宅拜年,跟林夫人和姚汝宁坐着聊了会天,没到吃午饭时间便告辞了,楚幼姬一直没和她搭上话,初二到宫宅,一进门便有人和她吧啦吧啦说不停,当然不是宫清夏,而是宫妈妈。
中国人过年就只做两件事——做吃的、吃,宫妈妈在厨房忙,楚幼姬帮她打下手。
“你清夏姐姐从小就是个别扭性子,”宫妈妈可算找到了倾诉对象,“你说秦城要人有人,要财有财,要本事有本事,对她也是一心一意,她就是不正眼看人家一眼,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宫妈妈一边说一边狠狠揪掉一片菜叶——此时她老人家正在洗菜。
楚幼姬一脸微笑,默默听着,并不发表意见。
“在秦城之前,也有两个不错的人选,”老公和一双儿女都不喜欢听自己唠叨,宫妈妈逮着楚幼姬这么个乖巧温柔的倾听者,那话匣子一打开便再也收不住,“家长带着上门来提亲,我看着挺好,就跟你清夏姐姐说,让她抽时间跟人家见个面,互相了解了解,结果你猜怎么着……我简直给你清夏姐姐气死……”说到忘情处,手上的工作都停了,不知不觉沦为楚幼姬的帮手,等到说的口干舌燥嗓子冒烟时才忽然发现,小女生已经自己做好了十几道菜!
“哎哟!不得了了!”宫妈妈大呼小叫冲进客厅,“幼幼会做菜!今天的菜都是幼幼做的!”
“真的?!”宫清寒从沙发里站起身,有意外惊喜之感,看一眼宫爸爸和宫清夏,“我们今天有口福了!”
宫爸爸觉得其中水份很大——老婆子一定是在为儿子看中的媳妇人选虚报战功。虽说如此,十几岁的女孩子愿意到厨房给长辈做帮手,他还是挺喜欢的,当下笑道,“是么,幼幼会做菜?一会儿我尝尝味道如何。”
宫清夏在一旁挑眉,“不是话越多就越会做菜。”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宫妈妈一眼。
“你妈我就是话多怎么着吧?”宫妈妈两手叉腰,“嫌弃我是吧?!嫌弃我别往我肚子里投胎啊!”说的宫爸爸和宫清寒摇头直笑,宫清夏则抬头看着天花板无奈地吐了一口气。
“中午帮我妈做了十几道菜,下午又陪我爸在书房练字,这样会讨长辈欢心,我该给你打几分?”开车送楚幼姬回林宅的路上,宫清夏勾着唇角打趣身旁的小女生。
“姐姐看着打呗。”楚幼姬笑的明媚又可爱。
“勉强算你及格。”虽然得到父母无上好感,可是清寒那边的麻烦却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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