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色锦被翻动。
镜头里,光线很昏暗,倪曼还是一眼看出那个男人的侧面,刀削斧凿般,她才在脑子里,心里描摹过。
杜楚恒……
“苏瑜。”
男声里全是***,低沉沙哑。
头很疼,爆炸了一样。倪曼双手死死按住脑子,掉头跑出去,来到隔壁扬手要敲门,被徐衍捂住嘴巴拖到一边。
“放开。”
她咬住他的手。
“你干什么?”徐衍捧起她的脸。
一根针刺进脑袋,又扎入二根,三根……,手握成拳,倪曼咬住食指,眼泪落满整个掌心的感情线。
“徐衍。我要进去……”要看看那真的是杜楚恒吗?一定在做梦。
徐衍逼视她,“你要和他挑明,是不是?”他拉开倪曼咬破皮的手,从口袋抽出手帕,缠上一圈,系了结。
倪曼咬住下唇,眼泪的咸涩吞入咽喉。挑明了,就容不得她故意装傻,不许她躲起来。
“为什么带我来?为什么?”她问,声音如同含了烟灰,沙哑不清。
他凝着她泛红的眼睛,说,“教你识清人心。”
倪曼低低一笑,声音带着苦涩,“我不需要你教。从你开始,我永远不想看懂人的心。”她甩开他的手,将刚系上的手帕松开。
手帕缓缓掉在地上,无人问津。
徐衍目送她离开,神情深邃。609房的门打开,苏瑜走到他面前,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怎么没有追出去?”
徐衍瞟了她一眼,嘴角一动,迈开修长的腿。
“徐总,谢谢你帮忙。”
徐衍停下步调,眸光冷冽,“我帮了你什么?”
苏瑜愣住,扯嘴干巴巴地道,“不是你,刚才带她来看我和……。”
“闭嘴。”徐衍声如寒冰,“今晚的事,是你出的主意,也是你在表演,我不过顺水推舟,明白了吗?”
苏瑜后退,“明,明白。”
“离间她和杜楚恒,我随你使用什么阴谋诡计。但,你要敢伤害她…”徐衍手插进裤袋,眉眼狠辣,“记住,我能把你从那个贫民窟弄出来,一样有办法让你过比那凄惨十倍的生活。”
苏瑜骇在当场,心头甚至犹如冰块砸在上面,她打了一个寒颤。徐衍目含不屑,经过敞开的房门,睐了一眼走出来的高大男人,离开。
“你听见了吗?”苏瑜目光呆呆看着不远一点,似笑似哭,“贫民窟的生活,我再也不想过了。”
男人走到她身边,“他不会,他要想得到倪曼,就不敢对你怎样。相反,你的要求,他都会像这次一样点头。”
苏瑜深吸一口气,朝男子笑了笑,目光在他脸上转一圈,“你今晚去把头发理成平头,以后要留短胡子。”
男子眉峰动了动。
苏瑜道:“就算你脸上的妆洗了,你还是很像杜楚恒,我不希望他们把你认出来。”
男子黑脸,抬腿就要走。
“你听到没有?”
“杜晋!”苏瑜气得跺脚,几步追去拉住他的胳膊,“你不是讨厌像杜楚恒吗,让你改变,你生哪门子气。”
杜晋一把将她推在墙壁上,掐着她的下巴,粗犷的五官盛怒不已,“就因为不能像他,我就要像个机器人一样任你随意改造吗?”
苏瑜怔,眼睛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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