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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17章 公主与呆瓜（第1页）

兰斯一个人在船长室里面头疼，嘴里面和鼻子里面依旧是那浓浓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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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一次甲板上的争论，兰斯败于下风，比克这小子竟然以半鱼人杂种们被虐待的种种事实作为借口，成为了当时夺船战役中打响第一发弩炮的理由，要知道那一发弩炮飞出去后，还没回过神来的前一任海之女妖号船长以及其他随从直接被穿成了肉串。而这简直是一发可不收拾，在兰斯的正确带领和抉择下，哥顿镇的老老少少一个个血脉膨胀，将跳水朝着女人们游过来的那群水手们实施了海底围剿战术，一张张渔网将这些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水手套了个结结实实，而后全部被甩到了海之女妖号后方的小船只上面。本还在为这些水手们的去向犯愁的兰斯，没想到自己的主意都还没捏定时，公主与老李德等众人就来了个先斩后奏，弩炮将小船只刺穿，也将这几十号水手们全部葬送海底，一个都没能再浮上来~

但是好歹也算是找到了些曾经脱队的哥顿镇难民的线索，看来崔斯特一家人和莎拉的那条船，是必然不可能死而复生，不过兰斯之所以是兰斯，之所以能成为所有人莫名其妙就推选出来的领袖，自然违背了所有人不愿意的念头，将海之女妖号掉转头去寻找那些可能还活着的，哥顿镇的家伙们，就算希望是如此的渺茫

于是老约翰，这个忽然出现在兰斯生命中的老头子，花白的头发与胡须的智者，为兰斯打了圆场。首先老约翰让比克船长用旗语给前面割开了十个里格以上，略有疑心的捕鲸船发布了信号，说是让他们和大部队集结，海之女妖因为拖不动才捕猎到的幼鲸，即将返航菲拉大海港。虽然前面的船只甚至传过来信号，要不要帮忙分担一些，可比克用旗语坚决地回复了不用，毕竟在这个争分夺秒猎杀巨鲸的季节里面，并不是所有的捕鲸船都为了满载而归在海面无休止地航行下去，很多时候，有经验的船长会选择只在屁股后面挂两三条幼鲸就开始返航，这样船速和负载都在可控的范围内，否则真的遇到发怒的鲸群，后果不堪设想

而另外一艘船竟然对海之女妖号发起了私人信息，说的是“皮科萨斯，回去后记得把钱交给母亲，别又浪费在喝酒与女人身上了，否则我饶不了你！”，发这信号的人显然有两重目的，一个是看看这艘忽然被停下来行程的巨型捕猎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二个就是想告诫这个叫做皮克萨斯的家伙，钱可不是乱花的

此时所有人都进入到了极为紧张的状态，还好又是老约翰给解了围，毕竟在这船上呆了两个周，老约翰摸清楚了这些稍微有头有脸的家伙们的底细，皮科萨斯是之前看守重弩的士兵，也是王城督察队前来督查捕猎船有无走私或者偷懒的督军之一。这小子自己号称有个弟弟在前面的某个捕猎船上面，两兄弟之外，家里面还有个年过半百的老母亲，三人相依为命，不过和弟弟最大的不同就是，皮科萨斯懂得什么叫做享受人生，用辛苦的汗水换来幸福的夜晚与头昏脑胀的快乐，所以老约翰快速的介绍完了皮科萨斯的简短生平后，海之女妖号就放出了信号，说这次回去一定会给老母亲几个金币当生活费，其他的你这个当弟弟的少管，果不其然，对方再也没有发出了信息

如果没有老约翰，这艘挤满了哥顿镇逃难者的巨型捕猎船，估计到不了菲拉，就会沉没到海底~

不过想到这些事情来，兰斯并不觉得头疼，真正头疼的事情是队伍中核心的几个家伙们已经对自己的权威发出了挑战，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回航找人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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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你疯了么？我们在上天的保佑下没有死掉一兵一卒就占领了这首本来易守难攻的巨型捕猎船，你的贪心还不够？还想要救更多的人？看看吧，连甲板上面都已经挤满了人，更别说船舱了，我们的食物本来就不多，现在返航到菲拉去都要节衣缩食，难道你真的想让现在的所有人死在这茫茫大海上，仅仅只是换了艘大点的船，在死之前能够躺着睡个好觉来弥补下最近的憋闷？”，发话的人显然是比克船长，自从海之女妖的上一任船长被丢到了深海后，比克船长很幸福地不经过任何人同意宣布了这艘船属于自己，气的渔民队长莫西咬牙切齿，但是要说掌舵和识别风向与海浪，的确比克的优势大太多了，谁让莫西不是个半鱼人杂种混血呢？

但是这些经历过生死的哥顿镇逃难者，对于这等小事并非放在眼里，因为回航的事情，所有人站在了兰斯的对立面

“不要这样说！比克，如果你的船只丢失了，我也会回去找你的！”，兰斯镇定地说道

“废话，如果比克真的丢了，我想大家也不用再这海上活了，直接自杀还来的痛快点~”，连不怎么说话的老李德都开始说了起来

“老李德，你！”，兰斯简直气的无言以对~

“你们可都是哥顿镇的人，哥顿镇在几十年前的大战中，从未有一人退缩，而我的父亲也曾一次次派出特别纵队前往营救那些被俘虏的战友们，哥顿镇的传统就是不放弃任何一个人，否则能有哥顿镇的后几十年平安？”，兰斯总算是找到了一点理由来支撑自己快要崩坏的心

“我反对！”，连公主也开始发话了

“兰斯，你是这个上百人队伍的领袖，这些人都是从逃难的小船只上熬到了今天，才看到了一丝活下去的曙光，难道你又要将他们都推到无边的黑暗中享受痛苦的滋味？还有，如果我们还能活下来，莫西，帕尔马，老李德，比克，甚至刚加入的老约翰等五人，都是不可获取的力量，你要赢的他们的尊重和心意，就要在每一次做出重要抉择的时候，听听大家的意见，而不是一意孤行，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决定去向！”，公主的话简直是打脸，因为兰斯还从来没有被女人如此数落过，更何况，公主是当着一众核心人员的面侃侃而谈，这让兰斯到底往哪里钻才能躲得过如此尴尬

兰斯正想要发话时，一向不喜欢说话的帕尔马竟然也说了起来

“念在你我父亲的情份上，我本想是为你说两句，可这种行为实在是过于荒唐，回航找人？要知道有不少艘船只上的连接缆绳，不是扯断，而是被割断的，我想这件事情，莫西早就告诉过你把。兰斯，你要找的，不是愿意跟着我们，跟着你走的人，而是那些经不起考验的懦夫，和已经葬身鱼腹，甚至被这艘船之前的恶心水手们玩弄后弃尸的悲惨人儿，想想这事情到底合适么，我不用多说吧！”

没想到帕尔马也竟然如此针锋相对，兰斯的孤立无援感受更加增强了一分

“是啊，兰斯，回航一天加上在返航到大海港，好歹也要一个周，如果我们能节约两天时间，说不定王城的那些家伙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样我们就能在菲拉大海港上面密密地补给，而后直奔青之骑士国，这样算下来，大家的想法并非毫无根据，所以还是听听大家的话吧~”，老李德再次发言，所有人都发出了赞许的回应，除开兰斯，以及除开继续沉默着的老约翰

但是兰斯心头还是觉得不舒服，如果换做是父亲在这里，定然会让所有人心悦诚服，更定然会给出一个连自己都能安心接受的理由。因为对于哥顿镇的每一个人来说，从逃难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成为了兰斯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就算队伍中有妇孺，有老人，但是兰斯对他们一视同仁，从不放弃，在船只还在茫茫大海上煎熬度日的时候，兰斯甚至一艘船一艘船地亲自慰问，给所有人信心和希望，也给自己不停打气。但到了现在，大家情况略作好转，仿佛不再需要兰斯如此亲力亲为，只要兰斯做出判断就行的时候，兰斯才真正觉得人生中最大的困难就是做抉择这件事了

兰斯看了看身边的人，公主懒洋洋地靠在船舷上，芊芊小手拿着一块鱼干往嘴里面慢慢送入，这吃相真让兰斯陶醉。而帕尔马与莫西在轮流接过老李德的烟杆，一口一口吞云吐雾，比克坐在老约翰的旁边，悄悄地问老约翰一些海面的事情，所有人都陷入了静悄悄而沉默的状态，等着兰斯的最后通牒

或许，自己的提议真的让人觉得是无理要求？

或许，自己的想法真的必须要达到所谓的弃车保帅，才能让一行人继续活下去？

兰斯犹豫了，心头难过起来，就算能找回来那些失踪的船只，上面的人们也不能成为兰斯接下来行程的得力助手。无论是农夫山得里，还是老鸨芙蕾雅的好姐妹，或是那些私自割断了绳索的，以家庭为单位的小船只们，兰斯尽量想让自己的脑袋里面不要出现那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可正当兰斯想要放弃，和大家达成一致的这一霎那，仿佛时间凝固了，虽然凝固的时间很短暂，短暂到只有惊鸿一瞥。可就是这短短的时间，已经足以让兰斯拿定主意

“大家，请听我说！”，兰斯的发话声音并不大，但字里行间认真的态度让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面正在把玩的各种玩意儿，抬起头来看着有点激动的兰斯

“你们跟着我的确受了很多苦，无论是被逼或是是自发的，还是无论是偶然还是中途加入的”，兰斯说罢，看了看身边的老约翰，继续说道

“说实话，我也不愿意回航找人，要说到这后面紧凑的时间安排和可能遇到的未知风险，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可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引领所有人前进，都是因为命运和各种各样的契机，以及你们所不能了解到的奇迹导致。因此，我不再将以找回失落的船只作为理由，而是以我个人的切身感受和那冥冥中的指引作为缘故，希望大家能听从我的安排，一起回航~”

说完这席话时，兰斯觉得心头舒了一口气，无论大家是支持还是反对，至少把该说的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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