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朗月抬眼看了萧喜一眼。
那一眼如冷冽的寒风扫过萧喜,她竟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本以为对方要接着问下去时,他又很快将眼神垂下,萧喜像得救了一般,松了口气。
“今早张老先生身上的矛盾点无非是他脏器上的血液以及其他部位的状态和血液显得截然不同。一处仍然如同活物,血液流动。一处如同死物,血液凝固不动。
其实这很好解释,当时陈老先生用到戳破之处并不是脏器上的血肉,而是吸血后饱满的血蠕躯体,躯体因刀破裂,其中的鲜血自然会流动和迸射。
此物极具凶险性,其感知原来的寄生之处收到外界的威胁,便想转移至他处,随着部分浓稠鲜血的迸射,一些血蠕就隐藏其中企图攻向陈老先生。也就是你所想的那样,构建起了传播的途径,因此达到了传染的条件,在外界看来,此病就会进一步扩大。”朗月继而道。
“所以你当时早就知道了这一点才能拦住藏匿血液里的血蠕,让差点被溅到血液的陈老先生幸免于难。
不过,若按照你这么说,既然只有剖开患者的脏器让血蠕有机可乘才能令旁人患病的话,那外界的病患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不断扩大下去?”
“因为血蠕并没有这么简单,我早就说过,人与人之间的传播途径有很多情况,除了这种血蠕自己钻入宿主体内的情况,还有一种更为普遍也更为严重,这种情况非具体的物质所固化,而是凡人精神上的体现。”
“那这种非具体形式上的途径体现究竟是什么,这种形式为什么会与人心相接?”
“与人心相接的除了凡人美好的品质,无非就是恶念与欲望。当人与人之间共有一种恶念与欲望之时,人心便成了血蠕最好的养料,由心而发,血蠕也会产生。人自古以来喜群聚而居,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与交流也以共同群体性为主,恶念和欲望借此得以聚集和散布,所以血蠕的出现向来不是零落散发性的,而是在一定范围内开始爆发,且会越来越广。
但是早上张老先生已然亡故,除了避免血蠕自己攻入的情况,便不会有别的可以达成条件的情况了。”
“但凡是人心,就不可能没有恶念与欲望。血蠕的出现简直如同灭顶之灾!”萧喜急道。
“普通百姓一旦染上血疾,即便是本就饱含善意的人,血疾也会放大患者心中微乎其微的恶念与欲望,一旦出现,扩大无法避免,也很难阻止。”朗月道。
“我还有一处不明白的事情,为何如今沧凌城的血蠕之症同我之前所见不同?!”萧喜无法冷静下来,语气颇为冲动。
“之前所见?我看,那就只能是庆阳镇大劫了,你果然没有忘掉。”朗月抬眸看她。
萧喜心想怪不得刚刚朗月没有接着问下去,因为他是在等她自己露出马脚。
萧喜一时语塞,因为这是事实,但她不想承认,因为一旦承认了,那也就意味着她承认自己再一次躲过了仙机门。
萧喜猜得不错的话,前几日的久别重逢朗月之所以会显得生气,不就是因为她拿所谓的“真心”骗过了他吗?所以她也担心对方现在会不会再和上次一样与她争执。
萧喜此时心里的心虚很快就掩住了刚刚的冲动,她选择了沉默不语。
朗月今日却有些反常,依然绕过了这个话题,另道:“有区别,但并不多,来沧凌城这半月多来,我发现此次的血疾患病只是多了更多直接性妖气的参与。
这种随着疾病越来越严重,妖气会越来越占据人气,这种情况让我怀疑此次血疾爆发的源头和妖物大有干系,与庆阳镇的幕后黑手行事手段大相径庭,很可能不属于同一种力量。当然,虽然六年前的那场浩劫来得太过匆忙,未能察觉出多少妖气的残余,但师父说过此劫难同妖物也有干系。”
“我不管那么多,我只关心沧凌城最后的结局会和庆阳镇一样吗?”萧喜埋头了一阵,但当她再次抬头时,眼眶却红了一圈。
朗月有些怔住,本想脱口而出那句“不会”时,却阴差阳错地改成了这句“不知道”。
“那张老先生最后的尸首该怎么解决?”萧喜问道。
“火葬吧,血蠕畏火。火葬后就没有事了。”
“嗯。”萧喜应道。
兴许是萧喜的后知后觉才让自己意识到眼框的湿热,她怕自己的怯弱暴露,于是默默撇过头去,望着窗儿,淡淡一笑,道:“看,下雨了。”
朗月不经意间瞥见萧喜的逆着光的侧颜,微微发怔,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应了一声“嗯”。
院子外头传来细雨拍打窗台的声响,动静逐渐大起来,那些雨滴很快坠入那口波潭之中,点起密密麻麻的圈纹——
“滴答......”
“滴答......”
“滴答......”
......
......
不久后,院子里其他的动静就全然听不到了,若不是还有雨水扑打的声音,就以为时光就这样一直静止了。
波潭乱雨,却静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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