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生了一个好女儿,周家添了一个好儿媳,怎么是扫兴呢?”周夫人在富太太圈里,很摆架子,但在官太太圈里,一贯是八面玲珑,接触过她的人,没有不称赞她的。
华夫人欣慰,“可惜,老华没等到这一天,菁菁的婚事一直是他的牵挂。”
“爸爸在天有灵,会高兴的。”
杜若抬头。
华菁菁挽着周宴晖从二楼下来。
她穿了旗袍,盘了发髻,气质完全不一样了,衬得起“小周太”的风范。
周宴晖是同款的中式西装,酒红色,显得他愈发白皙,英朗。
保姆在一旁说,“姑爷和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呢。”
“宴晖是才貌双全!”华菁菁反驳,“我的貌哪有他好啊。”
“菁菁,你臊不臊啊?还没结婚呢,护着老公了!”华夫人取笑她。
姑爷...
杜若只觉得一根棒子在搅,搅她的五脏六腑。
搅得她没有一丁点力气。
哭不行,笑不行,活生生剥了一层皮。
偏偏周夫人招呼她,“若儿!过来啊。”
她愣怔着,缓缓走过去。
每迈出一步,仿佛坠着铅,刚拔出泥潭,又陷入泥潭。
华菁菁望向她,偌大的客厅鸦雀无声。
杜若喉咙又涩又涨,挤不出一个字。
好一会儿,她哽咽着,“哥...”
周夫人蹙眉。
周宴晖一言不发,眼底是骇浪,是潮涌。
杜若指甲盖死死地掐入手心,逼自己镇静,不失态,“哥哥,嫂子。”她清了清嗓,“订婚快乐...”
华菁菁的目光意味深长,笑容亦是不纯粹,“没正式订婚,只是下聘礼,30号的订婚宴,你再喊我嫂子。”
她整个人在颤。
“前几日,她不是喊过嫂子吗?”
杜若看不见周宴晖的脸,只听见他声音。
“随她的习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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