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珍,不是你的错。”苏暖拍着埋在她肩上哭泣的人儿,刚才的她原本去给慕寂莲打电话,打完电话之后,她就跑出来,刚好看到这件意外的全过程。她看到若珍和伍萍在拉扯,但是,她看得很清楚,若珍没有去推伍萍,伍萍是自己摔倒的。
就算伍萍流产,这事也不能去怪若珍,这一切都是作孽吧!老天还是很公平的,谁对谁错,早晚都会有报应。可是,若珍是无辜的,这事又是这么巧,刚好让她搭着了边。
苏暖轻轻地拍着若珍的后背,以示安慰。
这可怜的善良女孩,只求上天保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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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的灯依旧亮着,但医生却从里面出来。着急地呼唤着在门外等候的家属。
“谁是伍萍的家属?”
“我!我是!我是她的爱人!”慕晋森猛地站起来,看着医生的神色,就知道这情况有些不妙。
医生拿着几张纸递给慕晋森,“在这里签一下字。病人的情况有点危急,我们马上要给病人进行手术。因为病人是高龄产妇,孩子很可能会保不住,想要留住孩子的几率很小,除非不顾母体。”
“你的意思是孩子和病人只能留一个?”慕寂莲打断医生的话,沉重声音问道。
“是的,而且这孩子的月份不足,就算放在保温箱,成活率也不高,我们建议保大人。不过,这最后还是要家属的同意,所以请尽快做选择。延误了手术时间,孩子和病人都可能不保。”
慕晋森听着还在里面痛苦喊着的伍萍,连签字的手都开始发抖,将笔递回给医生的时候,郑重说道,“保大人!”
“恩。”医生重新戴上口罩,拿着协议书,返回急救室。
他这个做父亲连那个孩子的性别都还不知道,可是它却要走了,该走的,留也留不住,他答应伍萍的事,最终还是失了言。孩子没了,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他因为林安然的事,一直侥幸地活了这么多年,原来不是没有报应,而是时候未到。现在上天拿走了他的孩子,就好比将他的心脏从身体里狠狠挖出来一样。
慕寂莲看着慕晋森眼角的泪水,老泪纵横,他握紧着双拳放在身体的两侧,一向沉稳冷静的他却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他的心还牵挂着在慕园里的若珍,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害怕她会出什么事。想要飞奔着跑回去,陪在她的身边,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又怎么可能走得开?
虽然他和伍萍不和,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起码是慕家的,算是他的半个亲人吧,孩子没有错,孩子无辜的,可是上天却狠心地夺走了他的生命。他的心里不难过是假的,即使伍萍和慕晋森再坏,可那孩子……终究还是做了替罪羔羊。
而慕晋森是他的亲身父亲,他又能怎么样呢?好歹,他当初是为了先救他的妈妈才抛下了若珍的爸爸,这一切都是巧合吧。不管慕晋森救他妈妈的目的是出于什么,他还是感激的,但同时又是十分地矛盾。慕晋森救了他的母亲,却没有好好善待他的母亲,最后让他的母亲在精神病院里郁郁而终。有时候,他会想,与其让他的母亲活得这么痛苦,倒不如就让那场车祸夺走她的生命来的更好,这样她就不用再在这里忍受多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了。
这些事情都暴露了,终究,纸包不住火。做贼心虚的人,最后还是会露出马脚,不管那个人的手段有多么高明。就好比,伍萍和他的父亲。
是因就有果,因果分明,善恶终有果。
慕寂莲陪着慕晋森直到伍萍脱险。看到伍萍被护士从急救室里推出来,慕晋森连忙上前,着急地问候着伍萍怎么样。可,伍萍根本连张嘴都没有力气。
“病人现在需要休息。家属还是安静一点,让她好好休息吧。”护士在一旁善意地提醒着,这才让慕晋森止住了声音,就这样默不作声地握着伍萍的手,等待着她醒来。
“您先去睡一会吧,这里我来看。”慕寂莲实在是不忍看着慕晋森那张憔悴的老脸,这毕竟是他的父亲,他不想让慕晋森在他的眼前倒下。
“去睡吧,医生说她脱离危险就证明她已经没事。等她一会儿醒来,我再来叫你。”慕寂莲推着慕晋森去另外一张床上,他知道慕晋森有高血压的毛病,一被刺激,很容易就会闹个脑充血,到时候又要手忙脚乱地抢救他。他们慕家现在已经够乱了,要是再来一个病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重要的是,这事一旦被媒体知道,那么他们慕氏企业的股票等着一落千丈吧。他虽然不贪图慕氏的那些股份,但这好歹是他父亲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不管怎么样都要守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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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寂莲安顿好慕晋森才到外面给陌安年打了通电话。
“伍萍流产了。”
陌安年刚接通电话,就听到对方沉重的声音穿过来。
“怎么回事?”陌安年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赶忙问他。
“我赶到慕园的时候,就看到伍萍从楼梯上滚下来,若珍站在楼梯口。”
“这是和若珍有关?”
“不清楚。”慕寂莲回道,他现在心里很是烦乱,什么都理不清楚,感觉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一样。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陌安年问着他的想法,不管怎么样,他都支持他的决定,因为他相信,他的二哥是不会让人失望的。
他比慕寂莲小几岁,几个没有血缘的兄弟从小一块长大,但长大之后却各奔东西,虽然感情不变,但他和慕寂莲之间的联系是最近的,所以在这帮兄弟里,他和慕寂莲的关系是最好的。他虽然时常冷着脸没什么表情,但是对他确实真心实意的。做兄弟的,自然是要挺他的。
慕寂莲顿了顿,拧了拧眉心,心事重重,“我现在在医院,一时走不开。你亲自去慕园,帮我看着若珍,我怕她有什么万一。”
“好,你放心。”
慕寂莲挂了电话,才重新走进病房。伍萍皱了皱眉,眼皮跳动着,然后好像要挣扎着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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