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以后,玖橙更了衣正准备就寝,突然想到好像自从进宫以后就未看见荼刖了,心生疑虑,于是叫了伊诗进来问话。问了三句问不下去了,荼刖向来行踪诡秘,以前就算玖橙看不到他,但是随便喊两声还是喊得到的,可如今不一样了,这人看不见了不一定就喊得出来。
所以,王宫的某处寝殿后院里,三个气质不同的男子正在喝酒。
蓝季枢抱着个暖炉缩在一旁,李孝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荼刖只喝酒不吃肉。
李孝仁跟荼刖干了几杯,热的脸上发红,微醺着说:“哈!爽!娄国的酒就是烈!辣死我了!阿九你看你什么德性,喝两口酒身子就暖了,大老爷们儿抱着个暖炉,像什么样子!”
阿九?蓝季枢嘴角略有抽搐。
荼刖尴尬地笑了笑,说:“王爷,他喝醉了。”
“本王小气的很,喝醉了也会计较的。”
“呵呵。”
“阿九你说什么呢!”李孝仁打了一个大嗝,闭了闭眼就,突然小声说,“你把季川派出去是不是有事儿啊?”
蓝季枢看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李孝仁又打了一个嗝,“那,那咱们的计划告诉郡主吗?”
荼刖也想问这个问题,两个人都看着蓝季枢,蓝季枢想了很久,觉得,“荼刖,你说吧。”
“我说?”
蓝季枢点头,“她迟早要知道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荼刖沉下眼眸来,说:“答女,一直都觉得娄国是和平的,这里没有战争,哪怕是长华山一战死去的都不会是百姓。可让我告诉她,这里即将成为战场,我说不出口。”
蓝季枢站起身来,许多年前恐怕她已经知道何为战争,蓝季枢不曾参加过长华山一战,但他却熟知当年长华山一战战况的严峻。要说南朝开国以来死伤最惨重的一次,恐怕就是那次了吧。
“小玖这次回来,带了云牙符。”
“噗——”
一口酒,基本让李孝仁要醒了。他眨眨眼擦掉被涂刖喷了一脸的酒,咋觉得脑壳晕乎乎的。
涂刖少有地惊讶,看着蓝季枢,眼中闪过一瞬的慌张,又收了收眼,低沉道:“回来之前她说留在太皇太后那里找不到了。”
“在我这儿,入宫前,我给了她。”
“王爷,”涂刖不禁问,“为何,王爷明知道那个东西的重要性。”
蓝季枢轻笑,笑得不但任何杂色,“我不在的时候,就靠它保护小玖了。”
“啊——”
涂刖刷地一下跳了起来,李孝仁还在迷迷糊糊地喝着酒,呆呆地看了看涂刖,又呆呆地看了看蓝季枢,傻笑起来,“呵呵,你们两个叫什么啊,有蟑螂啊?”
“是答女的声音。”
“带我过去。”
涂刖立刻拦住蓝季枢,“不可王爷,这是娄国的王宫,虽不像昭国男子不可入后宫,但是答女毕竟未出阁,你一个人过去怕有不妥。”
“你跟我,两个人。”
“我我我!”李孝仁恍恍惚惚地站了起来,还没搞明白什么事情,就扔了手里的酒坛子,“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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