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替你去取。”茯苓自告奋勇。
叶西灵摇了摇头:“不行,你进不去无韵禅师的禅院,况且你也不知道在哪。”茯苓不死心,“那我和小姐同去,多一个人找得更快。”
“还是我一个人去吧,两人去反而误事。”
叶岱青点了点头,这倒是实话。他想着无韵这会估计还在处理皇国寺的事务,三皇子不请自来闯了山门,而且又还给皇国寺留下了镇寺之宝——佛骨舍利,妹妹再带着丫鬟兴师动众,引人注目,倒是徒添麻烦。
“你一人前去取吧,快去快回。我有事得立马回去,你一个时辰之后在皇国寺门口等,车夫会来接你回家。”叶岱青发了话。
“多谢哥哥。”叶西灵点头,按着原路返回。
她早就留了个心眼,进了寺之后却没有去后山,直接进了后殿,找到了那个正在添香的小沙弥。
她轻笑了一声,后殿香火虽不及前殿繁荣,但是香客亦是不少。
天色已暗,已是黄昏。前来进香的香客也纷纷离去了,只有零星几个零散的,还在蒲团上虔诚地跪着。
刚刚三皇子在皇国寺闹了一通,这时候皇国寺的长老们估计都去无韵那看那佛骨舍利了,守护山门的武僧被召集去了罗汉堂,偌大的后殿除了几个灰衣僧在洒扫庭除,其余的是一个都看不到。
天赐良机,三皇子搅混了水,她正好乘机摸鱼。
她很有耐心地看着小沙弥添完香,又见他担着两个空水桶进了后山。
小沙弥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个没完,好不容易来到了后山水井旁,刚放下木桶提上来,一弯腰起身,入眼就看到了一片红色,差点撞个满怀。小沙弥没有抓稳木桶上的麻绳,“砰”的一声,木桶坠地,清澈的井水流了一地。
他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气音都到了嗓子眼,硬生生被叶西灵捂住了嘴巴。
“闭嘴,不要喊,你再叫我手抖怕会刺进去,你没了小命,还连累我背上了人命。”叶西灵的声音很是冷静,和小沙弥刚打上来的井水一般清凉。
“听懂了吗?听懂点头。”叶西灵寒声道。
小沙弥呜呜了两声,慌忙点头。
他感受到了左颈上的一点重压,像是尖锐的什么东西刺在动脉的皮肤上,只要他乱动,那尖锐的东西就能顷刻间刺穿自己的脖颈。
“这位……这位女施主,有话好好说。”小沙弥还是惜命。
“时间急,我废话就不和你多说了。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明白吗?”
小沙弥阿弥陀佛了一句,然后问:
“女施主所谓何事?需要帮忙?小僧一定义不容辞,送佛送到西。”他站在原地不敢动,不喊但是瑟瑟发抖,捂着眼不敢转过头来看叶西灵。“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看不见。”
“我是叶西灵。”叶西灵说,“你今天看到我的时候不是第一次,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小沙弥本来是捂着眼睛的,听到了叶西灵自报家门之后,从指头缝里漏出了一点光确认了一下。
发现确实是叶家二小姐,反而没那么害怕了,然后结结巴巴:“我说……我咋记得我说了啥?”
“你说,‘我是怎么进来的’,‘我又来’……我问你,我二月来皇国寺到底是干了什么,你见到我的表情那么奇怪。”
小沙弥:“我……我不知道。”
死鸭子嘴硬,叶西灵脸色不好,手上的动作又进了几分,在小沙弥的脖颈旁比划,眼见就要刺进去了。她说得慢悠悠地,“我新得的红玛瑙簪子,是个奇物,我发现这簪子不仅好看还好用,质地细腻油润,尖端锐利如刀,而且啊,养血还养心。”叶西灵拿起簪子低下三寸,轻轻一划,小沙弥颈上的袈裟布料便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布料破裂的“嘶嘶”声把小沙弥吓到了:“施主你……你玩真的,我要去小师叔那里告状。”
叶西灵嗤笑了一声,“你信不信,你还没到你小师叔那里,你就没了?你小师叔还得来给你收尸,你刚刚念念叨叨要吃的萝卜糕,樱花卷可都吃不上了。你知道我的,叶家二小姐,心狠手辣,不达目的不罢休。”
小沙弥委屈得眼睛通红,微微转头,看着叶西灵离自己不足一寸的红玛瑙簪子的尖端,呜呜咽咽地说:“我就不该瞎跑,叶小姐你之前来了皇国寺那么多趟,就只有一趟见着了我小师叔,结果那次还正被我撞见了……”
“你撞见什么了?”叶西灵蹙眉,不知小沙弥是何意。
小沙弥畏畏缩缩,扭扭捏捏,脸都快憋红了:“我看到……”
叶西灵脾气有点不好了:“你看到了什么?”
小沙弥扭扭捏捏地样让叶西灵脾气没由来的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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