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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有问题？

朱烨抽烟动作猛地顿住，撑起上身诧异问：“你说这地方不对劲？哪里不对了？”

“气不对，不干净。”墨斛指了指前院方向，“尤其是前面主宅，好像有什么污秽东西盘踞过。”

“上次你来时候不是说风水很好，没什么异常吗？”

“那次停留时间太短，主要是飞机上俯瞰了一下大体布局，风水上讲这里确无懈可击。”墨斛道，“但今晚我仔细勘察过，确实感觉到了一些异常气息，只是这种气息非常微弱，几乎捕捉不到，所以我怀疑真正妖物已经离开了，这只是他以前残留下来气味。”

自己不海城这段时间，家里居然混入过妖物，朱烨简直不敢相信：“妖物？会是什么妖物？”

“不知道。我对人类修为派系了解不多，只能确定它和普通山灵精怪都不一样，并不像毛毛花仔他们那样通过吸收天地灵气修成灵体，而是通过吸收一些脏污、秽败东西，以积聚邪恶力量。你听说过人类中有类似修炼者吗？”

朱烨思忖良久，摇头：“我不知道，你这个定义太笼统了。”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听外公提过，有些人会通过养毒虫、死婴一类毒性大怨念深东西来修炼邪术，不知道会不会是你感觉到那种。”

“嗯，也许吧。”墨斛皱眉想了想，道，“想要确定问题所，必须找到他本体，但这里气息这么微弱，他可能已经离开很久了，线索找起来可能会很困难。”

“等等。”朱烨将烟蒂烟灰缸中研灭了，盘腿坐床上，认真道，“如果真有这样妖物来过老宅，他一定是有目，只要弄清楚这一点，他去向不言自明。”

墨斛道：“这个节骨眼上，有可能对你们不利就是章家了，也许是他们请了什么高人来营救章觉希？之前你进入他梦境，有没有得到什么线索？”

“有，他提到了一个人。”梦境中对话一字一句脑海中闪过，仿佛拼图碎片，每一片上都写着一些关键片段，朱烨苦苦思索，试着将它们拼接起来，“从他话里听，他这次所作所为，包括后被我爸抓住，都是出自这个人设下陷阱。而这个人目还并不止如此，章觉希本人只是他一个垫脚石，他终要毁掉是我和我爸，以及整个朱家。”

“好大胃口。”墨斛愕然：“这个人会是谁？”

“他不说，他对我们朱家怨毒极深，恨不得有人替他报仇，又怎么会告诉我这个。”朱烨缓慢摇头，手指无意识地床单上轻叩，“不过他当时情绪很混乱，还是透露了一些线索：这个人性格应该非常阴狠决断，比章觉希胜一筹，他可能跟我和我爸有很深仇恨，而且对十年前我那次绑架案内情很熟悉……”说到这里，一个模糊人影已经渐渐浮上脑海，朱烨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艰难地继续说下去，“……而且，这个人可能会什么妖法，因为章觉希后把我当成了他，说我是魔鬼，要控制他思想。”

梦境崩溃之前，章觉希歇斯底里尖叫还像是回荡耳边——“……你们家，你们都有妖法……不过你还是斗不过他，他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们全部，毁掉朱家，让你们百年基业改名易主！”

朱烨重重合上双眼，“他”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墨斛说这里曾经有不干净东西盘踞过，砂爷仇家虽多，但能把妖物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进大宅，又带走人，却是屈指可数，除了家里积年老仆、亲信保镖，就只有三个人而已——朱烨、砂爷，以及朱砺。

上次小葵花只是被朱砺抱了几次，魔灵就受到了伤害，如果他想对砂爷不利……

朱烨简直不敢往下想！

“我怀疑是朱砺。”朱烨沉声说，“他是我爷爷私生子，按朱家家规，他这种后代是不能进朱家大门，连姓都不能给，可那年我爷爷病重，脑子也有点糊涂了，临死非逼着我爸接他进门，还姓了朱，随了‘石’字辈家谱，取名叫朱砺。后来我爷爷还想逼着我爸把他上族谱，我爸硬拖着没答应，一直拖到他断气。”

墨斛对人类世界伦理制度并不熟悉，好奇问：“上族谱有什么用？”

“上了族谱，他就是朱家人，有法定继承权，万一我爸有个意外，理论上讲他和我一样能竞争家主之位。他有一半泰国血统，母亲身份上不了台面，我爸不想让朱家冒这样风险，所以宁可违拗我爷爷意思。”朱烨还是第一次跟人说这种家族秘辛，不由得压低了声音，“朱砺被领回来时候已经记事了，我爷爷时常把他带身边，有时我爷爷和我爸起争执，他多少也会听到一些，因此小时候对我爸很是怨恨，对我也不大友爱。”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呢？朱烨回想着儿时记忆，确定应该是绑架事件以后：“后来章觉希绑架了我，我爸立下遗嘱，他才彻底死了这条心，大概也是从那里以后，他态度渐渐变了，对我爸开始越来越恭顺，对我也越来越客气。我爸常说，养着他就当养个高级马仔，总比外人靠得住，所以渐渐把一些产业交给他打理，他虽然私底下会弄点钱，但还算本分，没出过什么大岔子。”

“但我总觉得这不是真实他。”朱烨说出了他一直以来猜测，连对砂爷都没讲过猜测，“我从小和朱砺一个屋檐下长大，跟着他玩，后来又跟他一起做事，越跟他打交道，就越觉得他这个人城府深，脸上像是戴着一重又一重面具，揭开一重还有一重，永远也看不清真面目。我打小疑心重，我爸常教我做人做事要从大处着手，不要过分拘泥于成见，有一阵子我也怀疑自己想错了，可现看来不是，朱砺，他很可能就是章觉希背后那只推手。”

管墨斛对岳父大人没什么感情，还是深深为他老人家捏了把汗：“如果朱砺真是那个人，那他可能掌握着我们完全不清楚某种邪术，他是你爸亲弟弟，要向他下手简直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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