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仗着有才,本太师就不敢杀了他?”
继重物砸地声后,太师府书房内又传出一道怒不可揭之声。
宋管家从偏厅匆匆赶来,看到紧闭红木漆门又突然止步,眼眸转了转,等了稍瞬没听到传唤声,小心退至一旁,没有在动。
屋内,砚台碎了两半的地面墨汁流淌,黑了一片。
顾经儒坐于右下手红木漆椅,瞧脸色跟地面墨汁相差无几的宋濂一眼,幽幽叹了口气。
丁野啊丁野,老夫未免信件有损传意,特来安京亲自口传,却还是没能削弱宋濂一分怒意。
也是,如此胆大包天,明目张胆质疑朝廷重臣是杀人凶手,谁能不怒?谁能不起杀心?guAnshU.cC
顾经儒调转目光,望于桌案之后,妙笔丹青,一挥而就,苍劲雄浑的山河壮阔画卷,暗道,丁野,老夫就如你所说赌宋濂之雄心,不会轻动杀刀。
时间如凝固一般,死寂书房只有墨汁在缓缓流动。
宋濂紧抓香楠纹理木椅的手背青筋暴怒,想他宋濂也有真心喂了狗的时候。
他若要砍上官雄双足何至于等到今时今日,上官军优势在战场在边陲,他若趁横州坡战役,在朝堂给他们耍阴招,远在千里之外的上官家谁能接得住?
丁野那狂子竟敢怀疑他,还敢明火执仗的让顾经儒给他传话,当真不怕死于他刀下?
宋濂扬眉,转眼看向下首不为丁野说一句好话的顾经儒,疑道:“你这老夫子跋涉而来,就为那狂子传这一句话?”
“当然不是。”
顾经儒稳坐红漆椅,道:“这只是其中一句,丁野还说了很多句让老夫传达。”
“还有那几句?”宋濂震怒却又好奇问道。
“还有……”
顾经儒抬眸看宋濂,幽幽道:“那狂子说你有动机对丁家马场下手,但他知道不是你。”
“你,老匹夫,你怎现在才说……”
“狂子还说,你是良臣有容人心胸,但也是官,擅谋算,知利弊,有抱负,有野心。”
“丁野知我野心?”
“狂子说,太师不甘久屈居武将之下,他想让皇帝重视文臣,他想做出一番政绩,他想……”
顾经儒注视似被雷雨闪电照了心,身体突然僵直的宋濂,一字一顿道:“史册留名。”
嗖。
宋濂呼吸一滞,感觉一支利箭嗖的射在他包裹在良臣之下的野心。
而这射箭之人,竟是一位狂逆不可控又才比天高的少年。
这么多年,他位列文臣之首,无劣迹可让人诟病,却也无显赫政绩让世人铭记。
他一直不喜武将,不因文武天生对立,不因武将粗鄙蛮横,更不因武将压文臣一筹。
他不喜武将的真正原因,乃是嫉妒。
他嫉妒上官雄,卫国将军等武将战场杀敌,立下赫赫战功,史册留名。
而他宋濂也能舍出性命,却只能死于朝堂争斗,永远不能像武将一样,以死报国名扬天下。
这就是最可悲的地方,同样都可身怀死至报效国家。
有人名垂千史,享百姓拥戴,有人却如汪洋中一浪花,现了一瞬波澜就被淹没在时间长河中,仿若从未来过,无人铭记。
书房外,宋管家在听不到一丝房内动静,心里再次惴惴不安起来,拿不准是否打扰太师会客,进去看看情况。
蔡守成和邹闻道亦是一坐一站,密切注视这边动静。
书房内,顾经儒看宋濂背靠太师椅一动不动,看不出喜怒,心里亦十分拿不准他是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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